林玄薇捏着两份案卷在紫檀木案几上铺开，鎏金瑞兽香炉吐出青烟，在泛黄的宣纸上勾勒出三年前"红莲案"与昨夜"青鸾案"的死亡曲线。两个溺毙的妃子都以观音坐莲姿态浮在荷花池，发间插着染血的并蒂莲。
"娘娘，德妃娘娘带着六局掌事往这边来了。"侍女半夏话音未落，殿门已被玄甲卫撞开，德妃鬓边的金步摇晃出冷光："人赃并获！在皇后寝殿搜出的血衣与这西域奇毒红麝香..."
林玄薇突然抓起案上琉璃盏泼向德妃，在对方尖叫闪避时猛地拽开她腰间荷包——三只机械蜜蜂嗡嗡飞起，尾部闪着红光。
"诸位可看好了。"她甩出袖中铜镜反射阳光，机械蜂在强光下突然调头冲向德妃，"这改良版《墨经》机关术，可是需要每月用吐蕃青稞酒保养齿轮呢。"
德妃脸色煞白，林玄薇已逼近她耳畔："你今晨故意沾在裙角的马奶酒渍，可比刑部最新研发的鲁米诺试剂诚实多了。"
二更时分，慎刑司地牢
林玄薇转动墙上的青铜鹤首灯，暗门轰然开启。潮湿的甬道里，她改良的沼气灯在石壁投下晃动的影，照见刑架上昏厥的德妃。
"知道为什么留你指甲缝里的石墨烯粉末吗？"她将德妃的手按进特制溶液，黑色颗粒自动聚成北斗七星状，"三年前红莲案现场也有同样的排列，但当时——"她突然扯开对方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月牙疤，"真正的德妃可没有这道先帝亲罚的黥刑。"
假德妃瞳孔骤缩，林玄薇已掰开她下颚："让我猜猜，你后槽牙里是不是藏着见血封喉的..."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射入弩箭。林玄薇旋身甩出凤袍广袖，凯夫拉纤维内衬将毒箭尽数弹开，腕间玉镯却突然射出银针，将刺客钉在梁上——正是今日正午来送冰鉴的小太监。
"精彩吗？"她扯下刺客面皮，露出南疆人特有的靛蓝刺青，"你主子难道没告诉你，本宫改良的守宫砂除了验贞，还能测肾上腺素水平？"
三更鼓响，冷宫废墟
林玄薇拎着自制沼气灯蹲在枯井边，灯影忽然映出井壁某块青砖的异样。她抠开砖缝，里面滚出半枚鎏金虎符，内侧刻着微雕版的《洛神赋》。
"有意思..."她蘸着青苔在帕子上拓印，突然听见身后枯枝断裂声。转身瞬间，二十个与德妃容貌相同的女子从四面逼近，月光下她们的指甲泛着石墨烯冷光。
"就知道您会来。"为首的女子声音带着机械摩擦声，"当年红莲案..."
"当年红莲案死者太阳穴有针孔，而青鸾案没有。"林玄薇突然打断，"因为三年前需要插入纳米控制器，现在你们已经进化到皮下植入了对吧？"
女子们同时僵住，她趁机抛出袖中瓷瓶。纳米机器人遇风化作银雾，瞬间包裹住克隆人，在她们皮肤上显出
glowing的神经网路——所有控制终端都指向御书房方向。
"娘娘小心！"七皇子萧珏的惊呼传来时，林玄薇已看清雾中浮现的操纵者轮廓。她突然笑出声，反手将虎符塞给萧珏："去把本宫妆奁第三层的青铜朱雀烧红。"
当萧珏捧着烧红的朱雀跌撞跑来时，林玄薇正被克隆人按在井边。千钧一发之际，她把朱雀塞进井口——虎符与朱雀嵌合的刹那，井底射出强光，所有克隆人突然抽搐倒地。
"热感应机关，懂？"她抹去脸上血污，从领口扯出还在冒烟的硅胶假胸垫，"多亏双生镜带来的记忆金属，不然真装不下这堆暗器。"
四更天，太液池底
林玄薇咬着呼吸竹管潜入水榭，腕间缠着用鱼鳔改良的水压计。在池底裂缝处，她发现了微型水力发电机，齿轮间卡着半片带编码的银箔——正是三年前红莲案失踪的验尸记录。
"果然..."她摸出怀表大小的投影仪，池底突然显现出当年案发场景的全息影像。当看到先帝最宠爱的云嫔出现在凶案现场时，腕间水压计突然疯狂震颤。
身后水流异动的瞬间，她旋身甩出裙摆里藏的电击鱼叉。电流照亮了袭击者的脸：竟是本该在灵堂停棺的丽贵妃！
"惊讶吗？"丽贵妃的指甲暴涨出石墨烯利刃，"三年前您杀我胞姐云嫔时..."
"三年前操纵云嫔的是你！"林玄薇突然扯开对方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机械核心，"红莲案真正要掩盖的是先帝发现的仿生人秘密，而青鸾案..."她突然按下腰间玉带扣，整个太液池开始沸腾，"不过是引我重启当年实验场的诱饵！"
五更钟鸣，钦安殿顶
林玄薇抓着琉璃瓦当俯瞰皇城，身后是胸腔裸露着齿轮的丽贵妃。晨雾中传来机括转动声，十八座铜人从殿顶升起，眼中红光锁定她手中的虎符。
"你以为赢了吗？"丽贵妃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当虎符与朱雀..."
"当虎符与朱雀结合，就会唤醒先帝封印的机械卫队。"林玄薇突然笑着举起左手，掌心的朱雀印玺正在融化，"可惜我昨晚就把真品换成了3d打印的蜡制赝品。"
铜人们突然僵直，她趁机甩出袖中纳米丝缠住飞檐。在跃下高塔的瞬间，回头对丽贵妃眨眼："顺便说，你齿轮用的润滑油该换了，3000转以上会有哮鸣音哦。"
坠落的狂风中，她看见萧珏在塔下张开双臂，少年眼中第一次燃起刀刃般的冷光。
"接不住本宫就罚你抄《反垄断法》三百遍！"她大笑着砸进萧珏怀里，顺势将真虎符塞进他衣襟。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整个皇宫的地砖突然开始浮现
glowing的电路板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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