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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看，这枚银针插入猪蹄后变色，证明德妃娘娘送来的佛跳墙里确实含红麝香。"我捏着银针的手微微颤抖，宽大袖袍里藏着微型紫外线灯正无声发烫。
萧明稷戴着那副永远不摘的青铜面具，玄色龙袍袖口金线蟒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皇后复生七日，倒是比太医院那群废物管用。"
我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试探，突然将整盆佛跳墙泼向沙盘。汤汁顺着微缩宫殿模型蜿蜒成河，三十八座亭台楼阁顿时泡在油光里。七皇子萧珏吓得打翻茶盏，瓷片割破掌心，血腥味混着佛跳墙的香气在御书房炸开。
"母...母后......"少年跪着去捡碎片，被我一把拽住手腕。鲜血滴在沙盘上的瞬间，西南角的冷宫模型突然冒出青烟。
"陛下不觉得奇怪吗？"我蘸着萧珏的血在宣纸上画出分子式，"红麝香遇碱变红，遇酸转蓝，但混合人血会——"
"轰！"
冷宫模型突然炸开，飞溅的木屑中露出半截金步摇。萧明稷的佩剑已经出鞘三寸，我却抢先拾起步摇插在鬓边："德妃妹妹三日前丢的簪子，怎会在臣妾重制的案发现场？"
三更梆子响时，我正趴在御书房地砖上画等高线图。萧珏抱着一摞《起居注》进来，差点踩到我刚用胭脂标出的抛物线。
"东南角第三块砖下埋着东西。"我突然开口，吓得少年撞翻博古架。永乐年间的青花瓷瓶应声而碎，露出夹层里的羊皮地图——正是沙盘上没有标注的密道。
萧明稷幽灵般出现在门口："七皇子损坏先帝遗物，杖二十。"
我抓起碎瓷片划破掌心，将血抹在地图上："陛下不妨看看，这血浸过的路线像不像丽贵妃遇害当夜的星图？"月光穿透窗棂的刹那，血迹突然显现荧光，与沙盘上的冷宫模型形成完美对称。
"有趣。"皇帝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诡异青芒，"三日前大理寺呈报，德妃宫里的二等宫女投井自尽。"
我掏出袖中改良版洛阳铲敲击地砖："更巧的是，臣妾昨日验尸发现......"铲头突然卡住，我猛地掀开地砖，底下却是半块啃过的桂花糕。
"母后小心！"萧珏突然扑来。寒光擦着他耳畔划过，钉入墙面的飞镖上系着德妃的绢帕。
停尸房里，我对着宫女浮肿的尸体唱《孤勇者》。萧明稷派来的十二名金吾卫在门外抖成筛子——他们刚目睹我用缝衣针给尸体扎针灸。
"德妃娘娘到——"
我顺手把紫外线灯塞进尸体嘴里："妹妹来得正好，听听你的好婢女怎么说。"灯管在尸体口腔亮起的瞬间，肿胀的舌头上显出牙咬的摩斯密码。
德妃的翡翠护甲戳向我咽喉："妖后！你......"
"咚！"
尸体突然坐起，腐水流了满床。我趁机掰开她紧握的右手，半枚带血的齿轮滚落在地。萧珏突然低呼："这上面的纹路，和父皇面具上的......"
窗外惊雷炸响，德妃的尖叫被雷声淹没。我抹了把脸上的尸水轻笑："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话音未落，停尸房所有棺材盖同时炸开，三十七具尸体脖颈都系着德妃的绢帕。
五更天，我拖着萧珏在暴雨中狂奔。身后追兵的火把连成游龙，怀里揣着的密道地图正在渗血——萧珏的伤口又裂开了。
"母后，宣武门方向不对......"
"闭嘴！"我踹开枯井盖，"你父皇在沙盘上动了手脚，真正的冷宫在太液池底！"井水淹没头顶的瞬间，腕间双生镜突然发烫，现代实验室的景象在眼前闪现。
我们在水下密道看见惊人一幕：整座冷宫正在机械齿轮带动下缓缓旋转。透过琉璃窗，德妃正将红麝香倒入茶盏，而喝茶的"丽贵妃"后颈有缝合线痕迹。
"克隆人......"我倒吸冷水差点呛死。萧珏突然扯我衣袖，只见二十个德妃复制体正在长廊跳祭舞，她们手中的金步摇组成了二进制代码。
朝阳殿夜宴，我戴着会发激光的改良凤冠登场。萧明稷的面具首次出现裂纹，他盯着我盘中血色糕点："皇后胃口不错。"
"这道'断崖推演'宴席，用的是红麝香提味呢。"我笑着切开糕点，内里流出德妃宫特供的蜂蜜，"陛下可知，这种西域蜜蜂只在克隆人尸体上产蜜？"
德妃打翻酒盏的瞬间，我按下袖中遥控。沙盘模型从殿顶轰然坠落，三十八座微型宫殿在御案拼成完整罪证链。萧珏突然抽出体内纳米丝捆住德妃，她的人皮面具脱落，露出国师的脸。
"游戏结束。"我摘下凤冠对准萧明稷，"陛下还要戴着那副仿生面具到何时？"冠顶激光切开青铜面具，露出底下与七皇子一模一样的脸。
暴雨倾盆而至，萧明稷抚摸着与萧珏相同的泪痣轻笑："夫人可知，这个沙盘推演，朕已看过三百七十九遍？"他抬手间，所有场景如数据流般崩塌，唯有我鬓边的金步摇还在渗血——真正的游戏，此刻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