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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与他的殉情对象】
一开始国木田独步以为趴在太宰治身上和他投河自杀的那个黑发女性是“漩涡”咖啡馆的那个女招待员。
那个常年在咖啡馆穿着黑白制服工的黑色长发的俏丽姑娘看起来对太宰有几分意思。
虽然一直很嫌弃太宰整天缠着她要殉情、欠着咖啡馆的账不还,但是那个女招待员对太宰治还是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好感的。
每次太宰拉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羽毛般划过,“可否用你纤纤指把我勒死呢?”
那个当女招待员的姑娘都是有些羞意地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也没有甩开他的手。这也导致太宰更喜欢去骚扰她了。
她一边嫌弃太宰的身上某些特质,如没脸没皮、花心、见一个爱一个、欠账不还,但是又被太宰身上的某些特质所吸引,脸、身材、甜言蜜语、若有若无的死亡气息、黑暗世界的过客,亦或是太宰本身那种纠缠人殉情的旖旎态度,谁知道呢。反正那女招待员已经给太宰开了很多方便之门了,太宰的赊账金额高得不可思议,她当然可以到武装侦探社四楼去找福泽社长要账,但她没这么做,依旧让太宰像是白吃白喝一样在店里赊账,说没有她对太宰小心思谁会相信。
但那女招待并不想死。她只是享受太宰求着她殉情时的阿谀奉承和谄媚讨好。
突然有一天,太宰带回了一个真正想要和他殉情的人。那个黑发黑眼的少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想和太宰殉情,一副和太宰情投意合的样子。
国木田独步看到那个女招待员说着,“啊,太宰先生看起来有固定的殉情对象了,真是太好了呢。”
表情百感交集。
“以后都不会遇到太宰先生乱找人殉情了。”
那个女招待员实际上是很失落的。
她后悔了。太宰已经找到了新的殉情对象。
后来自称太宰【妻子】的那个人消失了。太宰整个人都变了一样,再也不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而是有意向着某种普世价值观上的“好丈夫”形象靠拢,对妻子忠贞不渝,对其他女性视若无物。
这下那位女招待员又受不了太宰对她的冷漠了,她发现太宰治爱上一个女人后是可以抛下他殉情的妄想,老老实实做一个理想中的完美丈夫的。
不花心、沉稳温和、多金帅气、坚贞不渝,又一副有悲伤过去的脆弱模样。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
但是太宰已经拒绝其他女性再进入他内心了,里面已经住了一个人。他现在只是温和又疏离地对待曾经疯狂追求着殉情的女招待员,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这种巨大的落差甚至让那女招待员一度豁出一切去倒追他,乃至对太宰说出想要和他殉情的话。
太宰治笑着摇摇头拒绝了,叫她好好对待生活,洁身自好,别老想着寻死什么的。
听听,这像是那个太宰治会说出的话?国木田独步自己都震惊了。太宰这次失败的恋爱好像一下子把他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但是他又控制不住疯狂思念那个消失了的爱人,整日酗酒,喝醉了就一副抑郁鳏夫的模样,一边喝酒、一边唱着黑暗抑郁的情歌。几乎所有侦探社社员都知道那首【情人醉】怎么唱了。
而且还好像突然患上洁癖了一般,用绷带把自己裹得更加严严实实了,浑身都不想露出来给别人看的模样。
好像他是个伊斯教女性似的,坚决不在除了丈夫、父亲以外的异型面前裸露除面部、手脚以外的其他身体。
国木田独步感觉太宰治好像脑子更有病了,第一次见到他发这种疯,当场勒令他不许把脸包起来,看起来怪瘆人的。后来太宰尽管抛头露面了,绷带还是严严实实地缠到指尖、高过喉结。
国木田独步皱眉问他手包成这样,要怎么用异能,他说除非必要,否则不摘。国木田当场破口大骂他是绷带浪费装置,他也笑眯眯地承认了。
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国木田独步看得浑身难受。但是他又再也找不到理由来暴打这个混账同僚一顿,因为现在的太宰治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为人处事面面俱到的好男人模样。
但国木田独步就是知道他浑身不对劲,一个人戴着一对婚戒,有事没事的时候两手十指交合,假装戴着女戒的那只手是属于自己妻子的,缠缠绵绵地握在一起。
这个男人现在虽然看起来正常了,但这副正常模样下遮掩的抑郁可能比过去那副没心没肺的伪装下隐瞒的东西更加让他痛苦。
与其让他继续痛苦下去,还不如真让他一了百了算了。国木田一瞬间这么想,然后也在怒火中控制不住地这么对他说了。
没想到太宰那家伙反而完全放弃了自杀,扬言要一辈子等他的妻子回来。
满怀希望地一辈子等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这样反而比自杀更折磨人了。自杀是有死的希望的,但一辈子等一个永远也不会回来的人,真的能看到生的希望吗?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国木田独步看不下去了。
他找到中岛敦,那个同样因为那个黑发少女的消失而陷入痛苦的少年,希望他为同病相怜之人能拉太宰一把。
这个少年和他仰慕的那人在临走前好好地道过了别。修养一段时间后,很快就又恢复精神了,有种年轻人特有的生机勃勃的感觉。虽然很悲伤,但他还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孩子,有勇气度过接下来的人生。或者说那个人在临走前赋予了这个孤儿在悲惨人生中积极活下去的意义。
如果说那个来历不明的不死少女看太宰治是在看“丈夫”,那么看中岛敦无疑是在看“孩子”了。
因为她的介入,太宰和少年似乎也隐隐约约建立了某种“父子”一般的纽带,从他们的日常相处能感受得出来。
国木田独步希望中岛敦能借着两人之间的这层关系好好照看一下太宰的精神状态,不要让他最后真的在漫长的等待中崩溃了。
中岛敦认真地承诺了会照顾好太宰。他说他会像照顾真正的父亲一样去照料他的。
后来这小子搬去和太宰住了。每天和太宰一起上下班,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就好像是个大型跟宠一样。
……可那个导致了这一切的神秘少女,到底是谁呢?
【名字什么的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有人叫出来的。你只要记住,在殉情完成之前,我只是太宰治的妻子,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要有这一个身份就足够了。】
知道无人知晓的无数纪元之前、没被人类历史所记载的魔法时期的神奇动物【阿勃梭鲁】的详细信息,就好像她也曾经处于那个时代一样。
太宰治说她是神赐给他的皮格马利翁的象牙少女,是可以用声音控制人意识的海妖塞壬,是不老不死的八百比丘尼,是消失在海面上的小美人鱼。
就像个疯子的胡言乱语一般。
但那个少女确实是不同寻常地和太宰情投意合,甚至相似到了夫妻相的极致,黑发黑眼,爱殉情爱自杀,不把死亡当回事,一会儿冷漠、一会儿嬉皮笑脸,对调戏女性有种迷之热情。就好像这个少女真的是神按照太宰的品味给他捏造的最理想的妻子。
少女的异能力【人鱼之森】,不老不死的永生异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日本神话中误食人鱼肉的八百比丘尼。八百比丘尼是个实际存在的人物,是一个被自己特殊异能力困扰的人类。
既然有凭借异能力获取成功的人,也会有无法控制异能力而自取灭亡的人。
芥川龙之介是一个,中岛敦是一个,八百比丘尼同样如此。她因为自己的被动异能力【人鱼之森】陷入了不可控的永生诅咒之中。
然后有一天她发现了太宰治,【人间失格】的拥有者,然后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想要和他殉情。不会有比这更好的选项了的,爱殉情的太宰治,简直就像天赐良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个少女如此病态地纠缠着太宰。因为她确实病了,病了数千年的“不死之症”,经历了身边之人的死亡,却永远也无法随之死去,不得不继续苟活于世,留下了极其严重的心病。太宰治是八百比丘尼永生不死唯一的解药。
最后那个少女偏偏又在殉情的过程中化光屑消失了。就好像上岸后求爱不的就会自己消亡的美人鱼。也许这是【人鱼之森】自己解除永生诅咒的密匙?——只要真心实意爱上了某个人,但是得不到回应,就会死去。这样这份看起来过于强大的不死之身异能力就得到了一个十分公平合理的代价:永生容易,死去也容易。一旦自己爱上某个人超过一段时间,就会不可逆转地步入死亡,除非把自己爱上的人杀掉献祭。就像小美人鱼一样,杀掉王子就可以变回人鱼回到海中。
【人鱼之森】实际上是一个充满罪恶的异能力,必须要不断有人献祭生命才能维持长达数千年的不老不死。以殉情这样的形式——猎物心甘情愿为她奉献生命,她也以两人同时死亡的瞬间为契机,收取殉情者的寿命。
美人鱼,海妖塞壬。来自希腊神话传说中的魔法生物。拥有天籁般的歌喉,常用歌声诱惑过路的航海者而使航船触礁沉没,船员则成为塞壬的腹中餐。
声音可以控制人的食人灵魂的怪物,海妖塞壬。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知道【阿勃梭鲁】这种整个世界无人得知的魔法时代的神奇动物。因为她也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她见证了【阿勃梭鲁】的灭亡,然后在这个时代看到了和【阿勃梭鲁】有着相似命运的【月下虎】中岛敦,对其心生怜爱。这个吃人灵魂的妖物处处袒护着食人虎,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般,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爱护。
她同时又知道【阿勃梭鲁】,又或者说可以预知灾难、稳定灾难的地域吉祥物一般的【四圣兽白虎】是会引来别人贪婪觊觎的珍贵物种,在那个黑暗的仓库告诉因为中岛敦吃人而恐惧厌恶他的侦探社成员们这个孩子不应该受到他们的歧视和偏见,一边又担心他们把这孩子【四圣兽白虎】的身份说出去,让他变成贪婪人类的狩猎目标。于是海妖塞壬给他们下了一个禁制——潜意识里知道【阿勃梭鲁】这件事,但又想不起来,也说不出口。只能隐隐约约觉得中岛敦不是什么食人虎,而是某种更伟大、更值得敬重的存在——【四圣兽白虎】。
——这就是活了无数岁月的希腊神话中的海妖塞壬摄人灵魂的力量。
国木田独步甚至全程没能察觉异常。直到她解除禁制,国木田独步才想起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个少女的名字这个异样。
——名字就是咒语。这魔法生物不愿意让人类知道她的名字,让他们知道她是什么,好从神话典故中寻找的对付她的办法。
海妖塞壬的【人鱼之森】应该一次只能给一个人打上献祭灵魂的标记。被标记的人会义无反顾地爱上她,太宰就是如此。一开始以为太宰本身就是一个会爱上任何愿意和他殉情的女人的男人,但现在回想起来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了——
太宰的反应过于和那少女情投意合,以至于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如此迅速地一见钟情后直接就与她进入了新婚夫妻般的热恋阶段,对她的每一次殉情都予取予求。仿佛怎么死都随她说了算。
国木田独步现在察觉他们好像每一次自杀都是在认真殉情的。如果他和中岛敦没有察觉他们投河,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及时闯进侦探社的资料室——
【两人独处,无人呼吸——】
【吊悬之舞——】
就像那海妖在黑暗空旷的资料室内唱了无数遍那样——
只会有两具冰冷冷的尸体挂在天花板上了。
说不定晚一点那海妖又活过来了,解开脖子上的绳索,拍拍手离开。于是天花板悬挂着的就只剩下了太宰治一个人的尸体。
太宰似乎在被海妖迷惑的中途意识清醒过来了,多次用眼神向他求助,可他却对同僚的异样视若无物,只当他又抽风了。
要不是太宰最后安然无恙,他非得内疚一辈子不可。太宰治是个因为过去经历而绝望抑郁的男人,他一边赎罪般不停尝试自杀,一边又怀抱着某种大义般的不得不去实行的计划,苟且偷生着。
国木田独步察觉到了太宰并非真心自杀的想法,也就放任了他发泄般的寻欢乐般的自杀爱好。只是殉情不行,殉情会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而且还要连带着另一个无辜的人。这就是国木田独步阻止太宰治殉情,而不阻止他自杀的原因。
那个少女给“爱殉情的太宰治”打上自己【人鱼之森】的献祭标记后,不知不觉中真的爱上了他。爱上了那个疯狂痴迷殉情的男人。爱上了那个与被异能控制无关、自愿为自己奉献一切的男人。
最后的最后,献祭仪式的时限到了,那海妖也没舍得取太宰的性命,然后她被自己【人鱼之森】的异能力反噬,如安徒生中的小美人鱼变成海上的泡沫那般,她变成光屑魂飞魄散了。
【名字什么的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有人叫出来的。你只要记住,在殉情完成之前,我只是太宰治的妻子,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要有这一个身份就足够了。】
一开始她可能打着取了这个祭品的性命就走的打算,连假名都用不着,一天之内速战速决,在被人察觉异样之前就取走太宰的灵魂。她也差点就成功了。
【今晚就殉情。】
海妖和她盯上的猎物反复确认这个约定,打算一独处就马上动手。
太宰确实也如她所愿当晚就和她割腕自杀了。
没想到那一夜太宰察觉了某种异样,在海妖尝试进入死亡献祭仪式的过程中采取了某种自救措施。
就这样,太宰治活过了被海妖盯上的第一天。
第二天,海妖的献祭再次被国木田独步打断。太宰察觉了异样,借机跑掉了。太宰治活过了第二天。
第三天,太宰察觉了自己真正的心意,哪怕对方是个食人灵魂的罪恶海妖,他也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并且想要给她奉上一切。
国木田独步已经察觉了那时太宰真心想要去殉情的意图,他看侦探社全员的眼神就像在看他们最后一面。但他没有阻止。因为他看出来那个少女实际上是不会舍得太宰真的去死的。她深爱着这个爱殉情的男人,又舍不得真的伤害他。
一个不敢死,一个不会死。天生一对。
反正殉情失败两个人很快就会灰溜溜地滚回侦探社的吧。
国木田独步看了一下太宰的车子的gps定位往哪去了——海边。
国木田摇摇头笑了一下,已经做好了第二天接到投诉电话的心理准备——【喂?武装侦探社吗?这次不仅是贵社的社员被渔网捕到了,连带着他老婆也被捕到了,两个人和渔网死缠在一起分不开来,以一种羞耻的手脚绞缠的方式卡死在渔网里面,真令人困扰,能麻烦赶紧来取一下吗?】
却没想到这就是她最后一次殉情了。
两人一起去了海边,只有一个人回来了。
【你们不会告诉亲爱的我干了什么的,对吧?】
海妖塞壬用残虐的海上鬼火焚烧了闯入她献祭之地的港口黑手党的肉身和灵魂,然后若无其事地伪装成可爱的小美人鱼,等着她的王子来接她。
最终默不声地在王子的求婚现场化泡沫消散了。自始至终也不告诉自己所爱的那个人她到底牺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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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烈牺牲的病娇自杀狂少女】
谷崎润一郎和谷崎直美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女是在武装侦探社四楼。
当时谷崎抽签抽到了“炸弹犯”的身份,直美兴高采烈地抢下了“人质”这个身份。
他们兄妹俩愉快地开始了角色扮演play,准备在入社测试中好好戏弄一下新人。
他们甚至商量好了要怎么顺带戏弄一下侦探社的国木田前辈——谷崎假意害怕防备他可以变出各种东西的异能力,逼国木田前辈趴到桌子上去,两手露在外面——暴脾气的国木田前辈为了剧情需求不得不当众做这种羞耻屈辱的动,一定很好玩。
谷崎视线边缘看到侦探社大门处偷偷溜进来的几个人后,开始了演戏。
他没有注意到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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