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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理应旁观,谁想刚一临近便听到了大殿内的鸣冤,饶宗主眼珠一转,一声放肆吼得是气势十足,只把围观弟子唬得只觉宗主冤枉。
面上还是那副和善的模样,他瞧着这杂役的模样,甚是陌生,心中仅有的慌乱也平息下来,不动声色地走到刑罚大殿主座下手,朝着刑罚长老一施礼,坦坦荡荡地坐在客座上。
连刑罚长老都未觉得他有一丝心虚,但活了多年的半步元婴的真人哪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摆摆手,解了饶宗主特意施威的压制,问道,“有何证据,事情经过又是哪般,且细细说来。”
灰袍弟子即使被威压震得白了面,也不改之前的镇定,说话甚是胸有成竹,他也不瞧饶宗主,说道,“小仆名黄中,阳炎峰沈天星沈管事的杂役,沈管事有亲弟,名为沈津鹤,不知宗主可知。”
黄中说完,一抬头,那副尖嘴猴腮的模样让人很难联系上他话中的沉稳劲,黄中首次盯着饶宗主,那眼神是要逼得饶宗主无所遁形,然而饶宗主面上的表情不变,只是在听到沈津鹤名字时一挑眉,瞧着刑罚长老用眼神询问他,便说道,“此人原是我主峰的一位精英弟子,可惜空有纯阳之天赋,却善妒不明事理,欲杀两个从前育仙堂的天骄,技不如人反而妒火攻心,走火入魔以致丹田破裂,吾怜他师徒之情,听闻沈师侄带他回宗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饶宗主一幅不欲计较摆出师门不幸的模样,却换的黄中一声冷哼,“饶宗主沈津鹤当真是善妒之人你问问殿外诸位内门弟子,有谁说叨沈津鹤的品行。嗯”黄中侧身,一手指着殿外围观的弟子,然而弟子们不发一言,眼中还是那副愚蠢的杂役之神色。
黄中深吸一口气,认命地说了几声好,“呵,善妒,沈津鹤师兄在阳炎之峰出名的和顺,为何几年里品行大变,因为你”黄中一手指着饶宗主,“你,饶天意,为个人私利,同魔修交易,将沈津鹤为献祭品,偷偷招进暗室,赐下一枚塑经丹为任务奖励,其实那塑经丹是魔修给予的魔种”
黄中口口声声仿若再现当时之场景,震得殿外的弟子连窃窃私语都已忘却,只呆愣的看着大殿内,饶宗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愤怒地眼色,然而他掩藏的极快,他一拍扶手,喝道,“胡言乱语,师徒相赠怎得到了你这成了祸害弟子的魔种。”
旁边的刑罚长老轻微的假咳了一声,饶宗主适时坐好,恢复他那张笑面,“只凭此小儿之言断本座之罪状,当真是可笑,本座不同你这个小儿计较,你且拿出证据来给诸长老弟子看看,莫要损了本座的清白。”
黄中收起适才激动的表现,他又平静地一声哼笑,“这当然不足以定下饶宗主的罪,沈津鹤并未为此而死,他的死因却是在重塑丹田之际,被你派人暗中毒杀,那人正是你座下最得意的首席弟子,刘墨”
饶宗主有一瞬的面色阴沉,然而他靠在椅背上,向下点了点,居然示意黄中继续说,黄中心中对饶天意有疑,然而却更觉手上的筹码足以报仇,因此还是勉强维持着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场面僵滞,刑罚堂的长老手指敲了敲扶手,“本座判刑罚只凭证据,一己之词成何体统。”
黄中一拱手,“长老莫急,容小仆将事情道明诸位同门师兄弟。”
而殿外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不可置否。
“当日沈师兄并未及时服下塑经丹,任务并非他一人完成,沈师兄归返,望宗主收回丹药。主殿暗室不曾有弟子把手,沈师兄心中有事,不曾通报冒然进入,却不慎偷听到太乙阳明结界中宗主与外人的对话。”
黄中一声嘲讽,“呵,宗主,你算计一世,居然忘了自己座下弟子纯阳体质无视所有任何太阳之阵”
上座的饶宗主听到此话双手微微动,攥紧了拳头,面上褪去了笑面,只一幅严肃的模样,看不出他对这事的评判。
黄中垂下眸,眼神中却带着莫名的回忆和再次想起的惊愕,“那人说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秘法,该秘法可破除寿元界限,超脱轮回,一魂双体。”
黄元眯了眯眼,瞧着高台上突然郑重的刑罚长老,心中一声冷哼,都是自利之人,但他还是把秘法之功效说出来,“传闻纯阳之体献祭魔化,摄入天魔心,形成一具胎状的先天之体,将先天之体纳入紫府,神魂炼化,便可形成元神之身,自成,与本体互为一魂,却不受本体资质和境界所限制”
第117章冤情真与假
这是一种逆天的秘法,它是一个神魂拥有两具,二者都可凭自身之资质修炼。
所谓超脱轮回,当本体因资质奇差寿元将尽或重伤不治即将身亡,便可放弃这个肉身,完全修炼元神之身,而对于重修者,多年的经验和记忆仍在,如同夺舍一般却不惧肉身排斥、不惧天道惩罚。
古法有言,化神可分身,其实和此秘法有类似的功效,然而分身却只是分神,分身亡则本体重伤,而此秘法两个肉身完全孤立,唯有神魂共享,当一个肉身死亡或重伤完全不会影响到另一个肉身,甚至神魂都不会受到重创。
恐怖如斯,一人两条性命,可过两种人生,乃至寻求两种天道。
门外的弟子听得浑噩不懂其中的利害,刑罚长老面上已经不复那种不动如山的淡定了,他再一次前倾着身子,语气有些颤抖地询问,“此法所言不假”
黄中心中不屑,面上却甚是恭敬地说道,“皆沈师兄亲耳听到”
刑罚长老握着龙纹扶的手都有些颤动,在诸位弟子面前还是强力的维持住心中的惊喜,修行四百余年,眼看半步元婴的境界,却死活无法突破,金丹境顶天的五百寿元眼看将尽,这何尝不是一种转机
饶宗主离得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刑罚长老因为情绪激动而泄露出的境界之威,他紧抿着双唇,眼里的腾腾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
他猛然站起,妄图曲解黄中之语,他怒急斥责,“简直荒唐,饶某修行数百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从未听过这等违逆天道的秘法。这一切恐非你这小小杂役胡言乱语,年前类似人心之物曾出现,你便借此发挥,出所谓一魂双体之荒诞言”
刑罚长老被饶宗主这一暴怒好像拉回了一丝理智,放眼千万年仙道传承,秘法无数,仙道魔道传闻甚多,然,当真未有提及此法之只言片语。
“长老您莫听饶天意狡辩,此法为沈师兄亲耳所闻。当是时他亦觉得震惊,才因此露出破绽被饶天意听到声响,压在暗室之中。若非沈师兄的纯阳之体就是魔修所需之物,沈师兄早已仙去。饶天意便将那枚魔种强行给沈师兄服下,心魔种乱识海,心魔之力瞬间将沈师兄的记忆错乱,心魔幻境取而代之,才使得沈师兄不记真相,外表安然无恙地走出暗室”黄中所言字字如肺腑之语,仿若他本人亲身之经历,他悲恸地诉说,“自那以后,受魔种影响,七情六欲皆起,沈师兄性情大变。”
“呵。”
饶宗主端坐在客座上,突然一丝不明的笑声,“你之所言全是猜测”
黄中却突然打断,他转身面向大殿外一脸茫然的诸弟子,问道,“在座内门师兄师姐,理应同主峰弟子打过交道,甚至本身就为主峰弟子,不知诸位可觉上一次宗门开山门收弟子那年前,主峰弟子皆是性情变化,喜怒无常,乃至行为都似在肆意妄为。”
此一句问话让殿外的弟子,彼此对视,对视间流露出的那一丝似有此事的神色让殿中黄中心中快意,殿外弟子群中有一人小声地说道,“那时的主峰师兄甚是鲁莽,出门做任务杀伐劫掠实属平常。”
一人言,便有另一人附和,“正是如此,而且说话嘲讽,甚是看不起我等未有真人师承的弟子。”
黄中嘴角勾起一丝笑,皆如他所料,他缓缓转过身来,向着大殿正上的刑罚长老说道,“长老您且听到这一事实,这一切盖因天魔心所扰想必诸位都经历过那次天魔心雷劫,皆知这天魔心之物,不过略微一感知便是心境不稳,妄想扉扉。”
“携着天魔心的魔修一直潜在宗门主峰之中,而非当日之言所谓潜藏在避世的育仙堂内否则为何主峰弟子会受到天魔心之影响,而育仙堂的天骄却在岁载之后才表现入魔之相。”
黄中重声得出结论,直知饶宗主窝藏魔修之事
饶宗主不知是怒急反显得冷静还是另有谋划,突然嘴角勾着一丝笑意缓缓地靠在椅背上,盯着情绪激烈的黄中,“你一小儿从何得知的此事经过”
饶宗主突而不反驳黄中的话,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众人站不定立场,然而,黄中心中却心虚的一咯噔,偷摸地深吸一口气,手拂过腰侧的储物袋,拿出自己最强有力的证据,“这些乃是沈师兄亲手为我等留下的证据。”
说着,一拍储物袋,一具尸体摆在了众人面前。
饶宗主一握龙形扶手,身子蓦然向前,瞬间认出了那尸体的身份,一席白衣如雪,五官端正,眼眸却睁得斗大,居然是沈津鹤,死不瞑目
“小仆不才,知晓一种死而望生的秘法。”
说着,黄中做了一个玄妙的手诀,轻轻一掐指尖,渗出两滴鲜血滴入了沈津鹤死不瞑目的双眸中,下一刻,沈津鹤眼中腾起血雾,血雾之中竟展现了他死前的景象。
探望同门的长袍人满面的担忧,而后嘘寒问暖,在不经意间往灵茶中加入了一滴毒液,沈津鹤饮后无事,待探望之人走,沈津鹤只觉自己原本碎裂的丹田如天陷一般开始萎缩,最后五脏俱失而亡。
那一滴毒液乃獾红妖蛇之毒,中毒者内部毁而表面完好。
时逢怒风开启之时,宗内长老皆为事后五宗大比来回忙碌,沈津鹤又处在自我修复之际,真人毫无闲暇顾忌其安危。
雾相形成的极快,几息间转变完,又在几息后消逝,黄中还沉浸在沈津鹤死前的不甘中,却听正前有人啪啪鼓起掌来,“果真是一出妙戏。”
黄中惊骇万分的猛地抬头看饶宗主,饶宗主嘴角沁着笑,“果真是一场自编自导的好戏啊,我的好徒儿,沈津鹤”
在众人错愕的眼光和黄中惊惧的目光中,饶宗主缓缓站起身,走到黄中近前,“你便是沈津鹤,堂堂仙宗大派弟子夺舍杂役之躯,以此瞒天过海敲响鸣冤钟,试图欺师灭祖”
第118章夺舍与突变
黄中藏在宽袖中的手握得极紧,正如他现在揪在一起的心,他很紧张,已很惶恐,但抵死不认,“饶天意你莫要血口喷人我虽是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但沈师叔兄弟待小仆不薄,若非沈师叔知遇之恩,我黄中怎会成为阳炎峰上人,只能在生死无常的外门杂役院里听天由命。”
黄中说得煞有其事,“当日,沈师兄气息奄奄,小仆正巧奉命前去照顾沈师兄,如此才听到沈师兄临终之交代。可叹你们师徒做得隐秘,阳炎真人只觉沈师兄行功出现岔子并未深究,但小仆不忍,定要给沈师兄一个交代”
“好好说得甚是合理”饶宗主不惧反笑,“当真是一个忠仆拳拳报主之心呐”
然而,他却突而话锋一转,“若是忠仆为何不再当日就向真人言明,或者直接敲响这鸣冤座钟呵,因为你没有办法,当时你正处于抢夺肉身的阶段,为克制肉身与神魂的排斥感硬生生修行岁载有余才能勉强控制住肉身”
饶宗主瞥了一眼门外昏头转向的弟子们,悠悠地在黄中身边转了一圈,好生打量一番,黄中袍下的手指因为巨力握拳,指甲已经深陷到皮肉里去了,然而,他一点都未觉得痛意,心中甚是不甘,“饶宗主真是好狡辩,黑白颠倒,刑罚长老您可去杂役院里或者阳炎峰中寻个弟子来,小仆可当面对峙证明自己的身份。”
刑罚长老有些犹豫,事关背离正道的夺舍之事,传出去那是正道之齿,饶宗主却开口阻止,“何须派弟子对峙,尝闻魔道有功法名搜魂”饶宗主顿住,咪了一眼黄中,“搜魂者,重创神魂,却可探知肉身全部记忆。谁知道你这勾结的修魔人之败类是否偷偷施展此功法”
饶宗主气势甚是逼人,黄中嘴角发颤,不知是气势所逼还是内心惶恐,他蓦然反驳,“你胡说,我堂堂仙道弟子,怎会与魔道纠缠,歪曲事实。”
“好”饶宗主保持着那副笑面,“那边证明你不是夺舍的身份,可敢让刑罚长老探查你神魂之模样”
夺舍之人,神魂皆与肉身之貌不相符,唯有其元婴达成之后,重塑肉身恢复神魂之貌,才能彻底摆脱夺舍之虑。
“我我”黄中霎时嘴角抖了抖,话说不出口,眼眸中的情绪闪烁不定,饶宗主呵呵一笑,全在掌控之中,谁想黄中突而转脸,赫然一声哼笑,他居然应和,“好便请刑罚长老明察”
饶宗主眼眸中浮起犹疑,对黄中之举甚是不理解,敢如此断定黄中的身份,一是黄中的行为举止有偏差,二是当年赐予沈津鹤一枚固魂丹以壮神魂之用,而此刻饶宗主明晰的感知到那丝固魂之息。
他见刑罚长老认可的点点头,让黄中自个上前,黄中缓缓走动,路过饶宗主身边,饶宗主一直盯着黄中的表现,像是要盯出一丝异样来。
然而,黄中似无所畏惧,他下一步越过饶宗主,却在下一息众人惊骇之中突然暴起,手中深压出的血迹蓦然转变成四条血丝,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