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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用袖子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低头看了看桌上剩下的那半只烤鸡,忽然有些提不起胃口了。尽管烤鸡香味四溢,但那种不安的情绪却像野草般在他心里蔓延。刚刚一大妈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话里话外都透着隐晦的警告,这让他感觉四合院里仿佛藏着什么看不见的暗流。
“哥,你怎么不吃了?”何雨水的声音把他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他低头一看,何雨水已经吃得心满意足,正双手捧着一碗热水,笑眯眯地看着他。她的脸颊因为吃得高兴而有些微红,眼睛里满是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何雨柱挤出一丝笑容,端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却觉得嘴里发干,味同嚼蜡。他摇摇头,放下筷子:“哥不饿,刚才忙着弄这鸡,闻着香味都饱了。”
“哥,你没事吧?”何雨水见他表情有些疲惫,不由得担心起来,“是不是太累了?最近你总是忙来忙去,连个好觉都没睡过。”
“没事儿。”何雨柱摆摆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就是觉着有点乏,没啥大问题。你吃饱了就先收拾一下,哥回屋歇会儿。”
何雨水看着他进了屋,心里满是疑惑和担忧。她觉得今天的哥哥有些不同往常,往日里总是笑容爽朗的他,此刻却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何雨柱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拉上窗帘,把外面的阳光隔绝在外。他坐在床沿上,脱下鞋,身体向后一倒,就这样瘫在了床上。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挥之不去的一大妈那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让他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院子里这些年平平静静的,也没听说谁不服气。这事要真跟我烤鸡有关,那也太没道理了。”他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心里愈发烦躁。
想到这里,他翻了个身,想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可大脑却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刚刚的场景。大妈的表情虽然看似和善,但那略带试探的眼神,还有她说话时的语气,处处透露出一些端倪。他不禁暗自咬牙:“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她就是想让我自己露出破绽?”
他的脑海里闪过易中海、二大爷、三大爷的脸,以及院里那些邻里间的小摩擦。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暗想:“这院子里就没有不操心的主儿,一个个都想着怎么占点便宜。这次又是哪家的主意?”
越想越乱,他索性坐了起来,揉了揉脸,眼神变得有些犀利:“不能这么被动,总得打听清楚才行。这么下去,指不定他们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身体的疲惫却不容忽视。他这一阵子几乎没好好休息过,白天得忙着工作,回到家又想着怎么改善生活,像今天这样陪何雨水烤鸡、取乐,已经算是难得的轻松时光了。可现在连这点轻松也被隐隐的不安搅得一团糟。
“算了,先眯一会儿再说。”他叹了口气,重新躺下,闭上眼,打算让自己放空。但他发现,自己的神经就像上了发条似的,根本无法放松下来。
这时,他的耳边隐约传来院子里人们的窃窃私语声。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低低的讨论声却让他心里发紧。他皱了皱眉,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猜测,可那些模糊的词句依然像蚊子一样萦绕在耳边。
“哥!”何雨水突然在门外叫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兴奋,“你快出来看看,易叔和二大爷不知道在说啥,好像跟我们有关!”
这话让何雨柱的睡意瞬间被击散。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迅速穿上鞋,打开门快步走到院子里。
果然,易中海和二大爷正站在院子中央,似乎正在讨论什么事情。他们一看到何雨柱出来,话头立刻顿住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但眼神里都带着一丝莫测。
“雨柱啊,刚刚休息呢?这大中午的,天挺热啊。”易中海笑呵呵地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是啊,天热,得歇会儿。”何雨柱同样笑着答了一句,随后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试探着问道,“两位聊啥呢?院里有新鲜事儿?”
“也没啥新鲜事儿,就是唠唠咱院子的老规矩,看看该不该改改。”二大爷接过话头,语气显得有些随意,但却特意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其他人听得太清楚。
何雨柱听了,心里立刻警觉起来。他瞥了易中海一眼,见对方表情平静如常,但眼神中却藏着一丝深意。
“老规矩改啥?”他笑着问,语气里却藏了一丝试探,“咱这院子规矩挺好的,怎么突然想改?”
“嘿,这话得问二大爷。”易中海笑着摆了摆手,“他比我上心,你也知道,他一向喜欢研究这些。”
二大爷咳嗽了一声,眼神从何雨柱身上扫过,顿了顿才说道:“也没多大的事儿,就是觉得院子里的资源分配,是不是可以再公平点,大家伙都能更舒坦。”
“公平?”何雨柱心头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二大爷,您这话听着深啊,具体是啥意思,给小辈讲讲呗。”
二大爷被他这么一问,脸上的笑容略微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雨柱,你别多想,就是随口一提,还没个准呢。”
午后的阳光逐渐收敛,空气中的热浪慢慢消散,四合院里静谧了许多。何雨柱思索再三,决定带着何雨水去一趟食堂。一来是转转心情,二来是顺便备点食材,以防接下来的几天不方便出门。他心里总觉得院子里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是得提早做点准备。
“雨水,走,咱们去食堂。”何雨柱站在院子里喊道。
何雨水正蹲在门槛旁剥花生,闻言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哥,这会儿去食堂干嘛呀?今天不是放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