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时分，徐氏的房内烛火昏暗。
盘点了一日嫁妆，徐氏拖着疲惫的身子却不肯歇下。
她都好几日没见到霍天济了，今个正巧借着明日霍言心出嫁的由头，把他唤来说是商量适宜，实则想是温存一番。
顺便在他耳边吹吹风，让霍思巧的婚事办的尽量体面些。
屋内加大了炭火，照的整个房间红得有些暧昧。
风韵犹存的徐氏，补了补脸上的妆容，换上了一件轻盈的薄纱，满意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霍天济本来为朝堂之事有些心烦，一踏入徐氏的屋子，看着眼前的香艳景象立刻气血上涌，将些琐事抛得九霄云外去了。
当下一伸手，将徐氏的腰身一揽，软软的手感，让他眼里泛起了阵阵旖旎的兴趣。
“疼……”
徐氏老脸羞红，口中娇嗔责怪，身体却直往霍天济怀里贴去，半天推半就地解开了霍天济的腰带。
霍天济不再忍耐，一把将徐氏推入床榻，也不放下床帐就急不可耐地开始宽衣解带。
咻——砰——
忽地，屋外一阵巨响，惊得霍天济一个哆嗦，瞬间兴致全无。
徐氏见他一脸的懊恼，刚想要开口安慰，外面的嘈杂之声却越来越大。
霍天济看着身下，老脸上有些挂不住，怒道：“发生什么事，夜半三更吵吵闹闹的。”
“回侯爷，不知哪个捣乱的东西，放了个窜天猴，把西苑给烧着了。”
西苑？
霍天济微微蹙眉，他几乎是都要忘了
那地方。
“老爷……”
眼见着霍天济要起身离开，徐氏也顾不得衣衫不整，整个人从后背上贴了上来，娇嗔道，“你都好久没来看过人家了，今晚不留下吗？”
软弱无骨的手在他胸口比划着圈圈，外面的嘈杂声盖过了她的话语，霍天济听得不清，心中也早就没了兴致。
只是淡淡地安抚了她几句，便起身穿衣离开了。
此时的西苑更是乱成一片，救火的，叫人的，被一个窜天猴整的热闹无比。
在众人混乱之际，无人注意到有一个黑影悄悄潜入了库房之中。
那放窜天猴的捣乱东西，正是霍言心。
她正搂着柳姨娘，见着霍天济走来，立马给柳姨娘使了一个眼色。柳姨娘心领神会，如同一只惊着的兔子般缩在霍言心的身边，眼神里透露出的满是惊慌。
她身子单薄，平日里只有些破旧的御冬寒服，此时罩在霍言心的白色大氅之下，瘦弱得让人怜惜。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窜天猴惹出那么大阵仗。”
霍天济心下有些烦闷，明日就是女儿出嫁的好日子，大半夜给他来这么一出，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爹爹一个窜天猴哪能有这本事。”
霍言心提着裙摆，挪了挪小嘴，天真地说道，“西苑的枯枝堆得老高，爹爹来了晚了些，没看到枝叶烧得和火龙一样的场面。”
小手也不知蹭到了哪里，脏兮兮的，她故意在脸上抹了一把说道：“那场面叫是
壮观，成片的枯叶一起烧着，和过年放炮似的，噼里啪啦还带着声响。”
“只是不知道，西苑哪里来那么多的枯枝树叶，像是好几年都没打扫了。”
明日要出嫁的女儿，脸上脏的如同黑炭，笑嘻嘻和他谈论着火烧院子的事情。
霍天济心里没个好气，问道：“里面的人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西苑就住着柳姨娘和她的丫鬟。”
霍言心指了指蹲在一边的柳姨娘，煞有介事地说道，“柳姨娘逃出来时只有一身单薄的棉服，怪可怜的，爹爹去看看吧。”
柳姨娘……
霍天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长什么样子已经模糊了。
此时听女儿这么一说，未多想，抬脚便走了过去。
“妾身见过侯爷。”
“夜半三更，让侯爷担心了。”
墨色的长发被大氅遮挡着，露出一张胆怯的脸蛋。
面容算不上年轻，但能看得出曾经也是个美人。
与徐氏的强势造不同，柳姨娘的温柔由内而外，晶莹剔透的懵懂，像一朵小白花飘进了本就贪恋美色的霍天济心里。
见自家老爹色眯眯的模样，霍言心心底一阵讥笑。
色欲熏心的老爹，你可真不枉费我辛辛苦苦凝结出的驻颜丸。
“爹爹，西苑都被烧了。
不如……今晚柳姨娘就去你那儿吧。”
霍天济对女儿的顺水推舟极为满意，先前在徐氏那里蔫下的力道，仿佛又有了施展之地。
西苑的火势其实并不大。枯木着火，
浓烟滚滚得有些唬人罢了，转眼火势就被扑灭了。
看着霍天济牵着柳姨娘的小手，急不可耐地回屋，霍言心拍了拍身上的灰泥。
这是就算成了，接下来就看柳姨自己的造化了。
她一路小跑地回到自家院子，兴奋地也顾不上寒冷。
推门而入，也不看看里面人，直接问道：“事情都搞定了吗？”
“搞定什么？火烧侯府吗？”
清冷的气息，凛冽的语气，一字一语地传进她的耳里。
那声音激的霍言心一个激灵，脑袋都缩到了胸口。
坐着的人翘着二郎腿，煞有介事地望着自己，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王爷怎么来了？”
惹得人又不是他，霍言心愣神之后倒也不害怕，调侃道：“明日就成亲了，王爷这般猴急得夜闯香闺做什么？”
哼，做什么！
穆子湛也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夜里隋风来报，说是霍言心蹲在墙角一个人放了好久的窜天猴。
处于好奇，他便出府随意地看了看。
也是笨的可以，一会火折子点不上，一会又被烫着了手，蠢笨的样子活像只被烧掉尾巴毛的狐狸。
不一会侯府的西苑便烧了起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丫头不会想借着火势逃走吧。
明明已经和他约法三章，现在倒好来这一出，真是不讲武德。
心底不满的情绪应然而生，带着怒气便在房内等到了她现在。
“本王是怕侯府给你烧没了，到时出不起嫁妆。”
说到这里霍言心
没来由地得意了起来，嬉笑道：“侯爷放心，嫁妆妥妥的，丝毫不会失了礼数。”
穆子湛瞥了她一眼，也不细问。
临走时只冷冷地留下一句话：“早些睡吧，本王明日可不想娶个丑婆子……”
丑……丑婆子……
这已经是第二次说她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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