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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的水汽扑在脸上，瀑布从高处倾泻而下，溅起晶莹剔透的水花，一尾小鱼顺着水流而下，落在岩石上。
瀑布中隐隐有个人影，凝神端坐在水帘下，任由水打湿衣服捶打筋骨。
一尾白色的尾巴盖在身上，躺在绿茵草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闻离缓缓睁开双眼，左手小指上缠绕着一丝红线。
是那狰的异灵，闻离垂着眸。
如果不是真心感激，就不会释放出异灵。
但她不是真心帮助的，这缕灵气是她受之有愧。
闻离解开红丝，将其顺水飘下。红丝顺水消融，湖面闪烁起星点银鳞。
“闻离，你伤心吗？”寻泽突然开口，声音隔着水流有些许模糊。
闻离有些奇怪，“我为何要伤心？”
寻泽声音里夹杂些忧伤，“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你面前消失。”
“非我所杀。”
“你不杀他，他却因你而死。”
闻离感觉他莫名其妙，“万物固有一死，他为追寻答案而死，只是有些可惜。”
“我不该和你签订契约。”
最后一句闻离表示十分赞同，“的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之间的契约太鸡肋了。
寻泽一时语塞，闻离怎么就无法沟通呢。
待闻离上了岸，两人顺着羊肠小径走去，路上相对无言。
要说伤心，闻离的确没有。但是她感觉遗憾，要是再强一点，她当时就来得及救那小狰了。
他应该知道真相，但他不应该就这样死去。这不对，他的生命是那么鲜活，未来的路还很漫长，现在却戛然而止了。
闻离想着，心中烦躁起来。她顺着心意，一拳打在路旁边的苍天古树上，树干顺着受力点裂开，最终承受不住力量轰然倒下。
她后退几步，气沉丹田，离筑基还差的远，现在只是简单的身体强化。
“你们在干什么？”本正在慢悠悠散步的老者怒气冲冲地呵斥道。
“这可是我们古树村的村头树。造孽啊。”老者拄着拐杖，健步如飞。
来到两人面前，一手抓住一个。“赔钱，必须赔钱。”
闻离摸摸鼻子，大意了，刚刚应该在瀑布那拿岩石平复心情，好处是免费。
“多少？”她掂量着钱袋，贫穷如她，不知道够不够。
“三两。”老者伸出三根手指。
好消息，她真的有三两银子。
坏消息，她只有三两银子。
刚到手的辛苦费，还没捂热乎就飞走了。
闻离感觉现在才是真的心痛。
“你们是从凌霄宗来的吧。”老者满意地收下钱袋，笑眯眯地打量着两人。
“嗯。”弟子服也挺好认的。
老者拄着拐杖，走在前面。“来得挺快，我带你们去见村长。”
“好。”闻离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怎么还要去见村长。
两人还在闹别扭，闻离走在前面，听见身后絮絮叨叨。
『她怎么还不来哄我。』
『是我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她就是有错，认错态度换不诚恳。』
寻泽生着闷气。
“到了。”村长家刮着白墙灰，看起来比刚刚村子里路过的其他房屋都要气派。村长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一旁的青年正在研磨草药。
“池哥，村头的古树又倒了。你去镇子上再买一棵栽上，这是钱。”闻离眼瞅着老者从袋子里掏出二两银子递过去，磨药的青年麻溜地站起来擦擦手接过银子上下掂量，“老金叔，多了。一两就够了。”
“你先拿着，多的留着下次。”老金丝毫没有因坑了闻离感到尴尬。
闻离面上毫无表情，内心默默念叨：难怪叫老金，太黑了。
她可爱的银子离她而去。
“抱歉，村长。村头的古树实在是意外，等买了古树之后我会去载好的。”闻离先发制人，伸手不打诚恳人。
“村长，这是凌霄宗派来的弟子。村头的古树是让这姑娘一碰就倒了。”老金介绍道。
村长这才摘下脸上盖着的草帽，眼睛还没睁开便热情地坐起来：“那没事，古树不知什么缘故三天两头倒，栽上就好。也算是我们古树村的招牌。”
“我们古树村啊，觉醒者可多了。”村长傲首挺胸地介绍道，“但自从两三年前，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觉醒者，真是怪了。”
“不仅如此，村里的孩子接二连三的消失。”
“这次啊，经过大家商议特意请你们来查明原因。”村长摸着胡须叹气，定睛一看，迟疑了片刻，“不过怎么就来了你们两个小孩子？”
闻离当即了然，这是误以为他们是凌霄宗派来的。
正要解释，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师兄，怎么还没到啊。这里蚊虫好多啊。”
“快了，前面就是村长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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