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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噪音的中年男声像一连串爆炸般吼叫起来：“你这个赔钱东西死到哪里去了？你妈说你不在上海，是不是又跑出去花钱了，你还要不要脸？一个女孩子家天天不三不四在外面疯玩！”
另外三人都被吓了一跳。
盛霏垂下眼睛，飞快地切断蓝牙，将手机拿至耳边，沉声问：“你找我什么事。”
那边的男声说话内容听不清楚，但明显还是在狂暴地大叫。
只能听到盛霏语气冷淡而短促地回应：“嗯，没有。”
“没有，我不知道。”
陡然抬高了音调：“啊？”
“……我不会给你的，我自己工资都不够花。”
“你要说的就这些？我挂了。”
那边似乎还在纠缠着说些什么，盛霏顿了顿，说：“我给你转两千，再多没有了。”
她说完这句，不等对面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室内陡然安静下来，切断蓝牙的缘故，音乐也停了。盛霏没说话，低头转账，刘海垂落下来挡住了脸。
乔迦茵的声音冷冷的，一把刀似的割开笼罩车厢的沉默：“干嘛还打钱给他。”
“不给会一直打电话过来。”盛霏低低地说。
“拉黑他。”
盛霏叹了口气。
“那样我妈会打电话来劝，无解的。”
乔迦茵没说什么，盛霏重新连上蓝牙，放下手机，发动了车子：“走吧。”
“其实我有点像他，不自觉的。”开出停车场后，盛霏自顾自说起来，“做事钻牛角尖，独断专行，不听别人意见，爱赌气——而且我讲话是不是很吵？”
宋玉津反应很快：“谁说的，你不吵。”
乔迦茵瞥向窗外，车窗倒影里的表情略有点心虚。
盛霏评价：“违心话。”
宋玉津笑道：“冤枉，我真心的。”
“言不由衷的字句是无法说服别人的。”盛霏说，没注意到身边的青年忽然间怔住了，“之前乔迦茵跟我说的。”
飞速向后掠去的山景里，乔迦茵模糊的脸上神情几度变幻。
“不是我的原创。”她说，“这句话是宋玉津说的。”
“是吗？”盛霏意外地看了眼宋玉津，后者难得收起了一点笑，神情若有所思。
乔迦茵手肘抵着车窗板，撑着额角转过头，对上宋玉津隐晦莫测的视线。
她在对视中缓慢地应话：“……嗯，他以前在高中语文课上说的，做阅读理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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