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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柠不再说话，给他时间消化。
她要是再狠一点，直接七三开，哪管他点不点头。这个时候的贺霖充其量只是一头有野心的狼，还不具备狠狠撕咬的能力。
等他的实力壮大，想动他就很难了。
她要的还真不多。至少没要他的命，不是吗？
所以，他最好识趣。
菜全部上齐，她自己开动，也不理会贺霖。
手机响了两声，许一柠划开，看到江卓年发过来的微信。
【要不要去看看星光广场？】
许一柠回复【这几天很忙】
江卓年【那我先和许叔去看看】
许一柠知道他怎么想的。无非是又加快了脚步。他想尽早跟她订婚。
她蹙了下眉。江卓年有必要追得这么紧吗？她还以为他生日那晚，她算是稳住他了，让她能好好喘口气。
她也正好趁这机会搞定跟贺霖的合作。
谁知，江卓年似乎更急了。她有一丢丢不理解，怎么说都是男主，即便他不急着跟女主发展感情线，也不至于为了她患得患失。
她还以为他会跟程斯然一样。程斯然是原文里第一个为了女主而跟她闹掰的人。
最初她不明白，等她知道自己是女配后，一切便都能解释。
这些年过去了，她早就不介怀了。能被破坏的就不属于自己，不必要纠结，这个世界缺了谁都照转。
许一柠怔愣间，忽然听到易拉罐拉环被撕开的声音。
贺霖举着那罐啤酒，眸光很深，但面色已经恢复疏冷，看样子他收拾好情绪，也做出了选择。
他看着她说：“我敬你，许小姐。”
许一柠也拎过来一罐啤酒，扯开拉环，很爽快地与他碰了一下，仰头就喝。
贺霖恍然有种他们正坐在江边堤岸的感觉，而不是这种高级餐厅。
他虽然不甘，但总归他的困局解开了。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总得先拿下贺家，再图其他。
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许一柠真诚的恭喜：“贺老会为你骄傲。”
贺霖不作声。那个快入土的老头？只怕恨不得弄死他。如果不是他跳出来搅浑贺家的水，老头也许能活得久一点。许一柠知道什么！
其实许一柠是真的知道。很多事情就算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就像原文里，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恶毒v女配。
可她是吗？
世人都喜欢将自己认为的加注在别人身上。
贺霖以为他爷爷从不重视他。恰恰相反，他爷爷一直暗中保护他。否则他哪能熬到今时今日。
但这些，用不着她来说。她只需要拿捏这个项目就行。
“12点前，合约会发给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这里夜景不错，贺总可以慢慢欣赏。”
贺霖没想过她会这么快离开，但是事情都谈妥了，她确实没有留下的必要，他也不是什么很好聊天的对象。
再者，这里是她的地盘，她是主他是客，客随主便。
但于他而言，今晚他的挫败感很强，完全没有谈成了合作的雀跃。
许一柠一开始就掌握主动权，十句之内搞定。而真正谈关于这个项目，五句都不知道有没有。
贺霖打给周时川：“成了。你说得没错，她不像生意人，她真诚到一刀致命。”
周时川轻笑，同样无奈：“既然决定了，那就走下去。她已经是最佳选择。”
“我知道。”贺霖拿出烟盒，抽出一根来，点燃，“阿川，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我肯定得罪过她，不然她怎么句句都像在点我。”
周时川静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我是不是该觉得庆幸？她不像在点我，像在……”
像在钓他。但这话不能说。说了贺霖会跳脚，会爆炸。
贺霖又问他：“你过来了没？南城的夜景真特么的好看，我现在恨死这些资本家。”
周时川想到许一柠约他的地方，那若有似无的萦绕又涌上心头，他啧了一声。
又不是寂寞，不说许一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就算是，他敢肖想吗？
周时川跟贺霖说：“我到了，你在……”
他的话没说完，看到酒店门口出现的身影。
女人一身简约合体的衬衫裙子，身姿纤细而不瘦削，她边走边听旁边的人说话，步速不快，挽起的头发和细边眼镜显得利落，目光偶尔掠过，冷静通透，不压人却也不容忽略。
然后，她看到他。
周时川大步上前，心底好像有隐秘的惊喜冒出来，让他自己都诧异，“许小姐。”
她直视他的眼睛，“又见面了，周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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