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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那顿大餐代舒吃得有些拘束，在要穿正装才能进门的高档餐厅里吃饭，身边还有个摄像机记录你的一举一动，代舒很怕自己哪里出错成为全国人民的笑柄。
等到最后一道菜吃完，她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坐在车上时林天阳才问她：“是不是没吃好？”
“蛮好吃的。”
她说完又小声嘀咕，“不过那道淋汁的鸡肉还没有我们工室附近的钵钵鸡好吃呢。”
林天阳哼笑一声，这次的录制已经结束，没有摄像头的时候她也不那么端着了。
收工以后各回各家，到公寓的时候那三个人正在玩斗地主，看见林天阳自己回来的，唐哲问了句：“代舒今天不来了么？”
“嗯，回家了，年底彩排的时候再录。”
“啊，她要是一直住在这里也挺好的，热闹，还给我们做好吃的。”
林天阳瞥他一眼：“我短着你吃了？”
唐哲掰着指头数代舒的优点：“代舒说话好玩，是可爱的女孩子！我喜欢她！”
阿迟扔了一个“王炸”：“再多嘴多舌，明天你就得改拉二胡了。”
林天阳绕过他们，冲了个澡回自己卧室躺着。外面的吵闹声渐渐变小，他们应该收摊不玩了，好像在讨论晚饭要吃什么。
他伸手摸了摸被子，仿佛还能摸到代舒头发的味道。
手机震了一下，是代舒发的，问他明天要不要去公司排练一遍。
他回了句：“好。”
然后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发了句：“胸口疼。”
收到这条信息的代舒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回，为什么有种他在撒娇的感觉？
她斟酌了一下语气，回复道：“明天带你去吃钵钵□□，我今天说好吃的那家。”
他还是那句：“好。”
没有摄制组的人跟着，代舒在队员面前显得更安静了些，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只在唱歌停下的时候交流自己的问题。
唐哲跟阿迟小声地嘟囔：“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阿迟没回答，叮嘱代舒：“差不多就行，别一直练把嗓子练伤了。”
“嗯。”
代舒小口喝水。
“一会儿想吃什么？炸鸡好不好？”
阿迟继续和她聊。
代舒听到这个话，不自觉地眼神飘向林天阳。
林天阳拨着吉他的弦，对阿迟说：“你带他们去吃炸鸡，她跟我单独吃。”
“为什么啊？”
唐哲嘴欠地问了句，问完觉得自己这问题很蠢，低头玩阿迟的三弦去了。
排练直到天黑才散，代舒磨蹭着背上书包，最后一个走出练习室。
她跟在林天阳身后，两人越走越慢，跟前面的人拉开距离。
就像许多年前他们也喜欢这样装着不经意地跟队员们分开，然后去吃一碗牛肉面。
“你能在外面吃么？不会被拍到么？”
“没关系。”
林天阳朝着代舒那辆红色小车走去，自觉坐在副驾上，扭头问她，“你不喜欢被拍到？”
“有点儿。”
代舒开车开到一条小路上，里面那条窄窄的胡同里有家钵钵鸡饭店，代舒跟静静常来吃，香味弥漫整条胡同。
店里总共就六张桌子，他们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坐在同一侧，面朝着小厨房，背对着正门。
代舒照着平常吃惯的那些菜下了单，去门口冷串串那里挑了一大把拿回来，小声地跟林天阳说：“一会儿要是被认出来了你就跑，前面有个拐角通向大马路的。”
林天阳咬着竹签上腌制的鸭肠，觉得两人像是被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
或许是这里的饭菜太美味，吃饭的客人没谁注意到这两个背影，他们安稳地吃完了整顿饭。
要结账的时候有等位的客人认出了他们，不确定的跟同伴小声议论。林天阳把掏出来的钱包塞到代舒手里，自己戴上口罩先离开了。
代舒不跟他客气，打开钱包抽了两张大钞去买单，拿着找回的零钱往包里塞的时候才注意到钱夹里的一张照片。
有些褪色的画面，被蜡烛的火焰挡住一半的她的脸，傻气地大笑。
好像是麦子生日那天拍的吧。估计是她玩的时候他偷拍的，她抬头发现了他，他手一抖，没对好焦。
没想到这样一张照片他居然一直留着。
代舒把刚才塞进去的零钱拿出来，从自己包里找了二百放进去。
上车的时候林天阳表情似乎有些懊恼，她不等他开口就抢先说道：“最近店里搞活动，手机支付随机立减，我用手机减了十块钱呢，下一顿你再请吧。”
林天阳一愣，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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