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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晨阳点了根烟。
眼前是被飞天螳螂开掘的不堪入目的地下水道。
以及……
数不清的飞天螳螂尸体……
“辛苦了，黑加鲁。”
几小时前生龙活虎的黑加鲁此时已然奄奄一息，森林蜥蜴倒在另一边，小臂的叶刃上多了好几道断口，想完全恢复是不可能了。
“你们做的很好了，可以休息了。”
两道红光闪过，黑加鲁和森林蜥蜴被收回红白球里。
“我早该知道的，研究所里为什么只有一个研究员，那些脑子里只有研究成果的技术宅，就算是世界末日真的来了，他们也不可能离开那栋大楼。”段晨阳朝着某个方向自言自语着，右手的指尖夹着三枚缩小的超级球。
“可惜已经晚了，不是吗？”黑暗中传来一道男性的声音。
羽生锦穿着白色的褂子，他的脚步很慢，避开了地上那些凌乱的尸体。
“啧啧……段处长，下手真狠啊……不知道这此的事件会不会给你的精灵留下阴影？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只身一人闯进南都旧街，既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同僚，也不是为了那个陈国良，反到是来了最危险的地下水道，我们组织的目的，看起来你已经知道了。”
段晨阳冷哼一声：“看到那些黑云的时候我就有了一些猜测，借助暗党之手，吸引联盟高层的注意力，挖空地下水道，制造狂化事件，全城的精灵暴乱，所有人的视野都被吸引到地上，地下水道的事件自然是没了关注度，你们也能借此机会开始真正的计划。”
段晨阳的声音很轻，羽生锦的面色确是越来越难看。
“三年前荣城的狂化事件的确是暗党做的，当时我从电信科调来行动处没多久，很多高层的情报也接触不到，如今我已经成了处长，没想到获取情报这种事竟然还要尽力亲为。”
“地下水道也是个幌子，你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杭城地下的雷之石矿脉，我说的没错吧……羽生锦阁下？”
常年生活在阴暗洞穴中的大嘴蝠，受到雷之石的影响发生变异，再加上狂化药物的催化，一支天然的飞行+电系军团就诞生了。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
飞天螳螂挖空地下水道。
另一边。
洞**的狂化的大嘴蝠被渡鸦牵走，雷之石成了任人开采的东西，将雷之石安放在地下水道的各个位置，之后再将狂化的大嘴蝠引入洞穴。
狂化的飞天螳螂和狂化的大嘴蝠必然会发生战斗。
元素类的进化石极为不稳定，特别是雷系，战斗中产生的强烈电击足够让雷之石发生爆炸。
再然后……
地表下出现大范围镂空，覆盖整个杭城的地下网络坍塌，地表必然会不堪重负，产生地表下沉。
到时候，杭城将会迎来一场6~7级的人为地震！
羽生锦忍不住想鼓掌。
这个叫段晨阳的家伙猜的一点没错，甚至连他的代号都一清二楚，为了不让灾难发生，更是以一人之力斩杀了所有的狂化飞天螳螂。
很强……
这个男人真的很强！
但是。
到此为止了！
“大钢蛇，岩石封！”
狂化的精灵要多少有多少，杀了一批飞天螳螂，下一批还有尼多朗，沙瓦郎，随便什么狼都能补上，现在的杭城，最不缺的就是狂化精灵！
可怜这个段晨阳看穿了一切，最后却还是要死在他羽生锦手上，即便他的精灵都中了灭亡之歌，但此刻也是够用了！
无数块落石将段晨阳的身体掩埋，大钢蛇也是到了极限，岩石构成的驱赶开始缓蛮崩解，灭亡之歌发动，三招之内必死。
大钢蛇的目光中带着些许不甘，试图从自己训练家的眼睛中看出点什么，但他很快就失望了。
那双空洞眼睛中什么都没有，没有怜悯，没有悲哀，根本就不像人类！
“说我手段残忍，你自己又算什么？”岩石中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羽生锦不可思议的抬头望去。
“这……这是……灾厄之兽！！你怎么可能还有精灵！！”
羽生锦看着眼前被斩碎的岩石碎屑，以及站在段晨阳身侧的白色俊逸精灵，阿勃梭鲁！
额头之上的镰刀型角，肩部竖起的翅膀般的白色绒毛，能敏感的察觉天空和大地的变化，预测灾难的灾厄之兽！
“难怪，联盟高层这么多，杭城联盟行动处在编人员总共1076人，只有你能发现我们的目的！有这种精灵相助，并不奇怪！”
段晨阳默不作声的收起指尖的另外两枚超级球。
他发现。
自己准备的底牌似乎用不到了？？？
羽生锦扔出自己剩余的精灵球。
天蝎王。
暴鲤龙。
勇吉拉。
除了不能战斗的暴鲤龙之外，其他的两只都中了灭亡之。
也就是说，羽生锦现在只能出六招，还是在最理想的状态下，因为灭亡之歌睡不准会在哪一招发动。
阿勃梭鲁的脖子上挂了一颗蓝色的mage进化石，羽生锦毫不怀疑，就算是六只精灵全在的情况下，他也绝不是段晨阳的对手！
“那个……抽烟吗？”
“什么？”
“别多想，就是问一下，抽烟吗？”段晨阳从兜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二十块的利群，和韩浩抽的一样。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去电信科之前，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导演。”
羽生锦的反应慢了半拍，终究还是没接段晨阳那根烟，谁知道这个男人竟然自顾自的说起来。
这是什么操作？
我们是敌人好吗？
守着一地尸体和地下水道里的异味谈曾经的理想。
这事怎么想都不合适吧？
“我一直在给自己写剧本，并且运气不错，写出来的事都实现了，现在我不介意在剧本上加个故事。”段晨阳给自己点了根烟。
“羽生锦，26岁，苏州人，16岁参加苏州联盟，成绩为64强，17岁第二次参加苏州联盟，亚军，十八岁那年刚好是第7届全国联盟举办的时候，据我所知，你也报名了，只是缺席了比赛，从此之后，那个叫张天义的男人就从世界上蒸发了。”
烟燃了一半。
羽生锦沉默了。
段晨阳继续道：“昔日的天才，沦落到这种地步，当初的精灵全都不在身边，是他们放弃你了，还是你放弃他们了，你经历了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问你，张天义，联盟这个地方，你还想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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