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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妃陆陆续续的到齐了。
主座下首左侧以娴妃为首,右侧以高贵妃为首,嘉嫔、怡嫔、愉贵人等分坐其下。苏静好坐在高贵妃这一列第二个位子,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高贵妃今日穿了一身朱红旗装,肩上披着雪白的珍珠衫,上了浓妆的面容明艳动人,也衬得她盛气凌人。
高贵妃一向没什么耐心,坐下不到半刻钟,她的脸上便露出了不加掩饰的不耐烦,撑着桌角施施然站起,说:“看来皇后娘娘今日还是不会见我们,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走吧。”
嘉嫔弯起绯艳的唇,正想跟着起身,苏静好便放下茶盏,微笑道:“贵妃娘娘刚到,何必急着走呢?长春宫的西湖龙井香气馥郁,滋味醇爽,不如喝完这一盏再离开也不迟。”
“本宫素爱云雾茶,阖宫上下皆知,这劳什子西湖龙井,让皇后娘娘留着慢慢喝吧。”
高贵妃扶了扶发髻,轻蔑地瞥她一眼,搭上芝兰的手便要往外走。
蓦地,皇后温和而威严的声音从金黄帘布后传来——
“本宫还未露面,高贵妃就要走了吗?也未免太心急了吧。”
帘布掀起,身着深紫色宫装的皇后被尔晴扶着缓缓走到上首凤椅坐下。一枚青扁方束住她乌黑的长发,缀以粉白、绛紫、石榴红三色绒花,妆容亦是以清淡素净为主,甚至压不住苍白的面色。
不过,当她坐上凤座的那一刻,即便一脸病容,环视众人的眼神却也沉稳微肃,不容轻忽。
苏静好浅浅一笑,恰好皇后朝她这边看来,视线交汇,皇后不易察觉地点点头,眼中漾开柔和的笑意。
富察皇后终于振了起来,而在原剧中,这也是她走向死亡的开端。
高贵妃神情有些难看,与皇后对视片刻,不情不愿地领着众嫔妃下跪行礼。一句请安的话还未说完,她的膝盖也才刚刚触地,便又袅娜站起,倨傲地轻抬下巴。
她一贯是这样跋扈的性子,在进宫之后。
皇后也不与她计较,温声让众人免礼落座,摩挲着水晶手串说起宫务之事。
二阿哥去后三年,皇后伤心欲绝,大权旁落,宫务多经由高贵妃之手。今日无端提及此事,在高贵妃看来自然是她要夺回权力的表现,当下不冷不热地顶了几句,唇角还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皇后的双眸古井无波,语气平和地与她言语交锋,一来一往的倒也不落下风,还稍稍占了点便宜。
苏静好冷眼打量针锋相对的两人,除了偶尔应和皇后的发言,在高贵妃说得太过分时挡一挡之外,并不怎么开口。
坐在她斜对面的娴妃话也很少,比她更少,皇后说话时便恭顺地听着,高贵妃出言挤兑的时候也平静接受,难得说句话,不是“谨遵皇后娘娘吩咐”便是“贵妃娘娘说笑了”,将她温婉敦厚的性情展露得淋漓尽致。
这个时候的娴妃是忠顺心慈之人,比起皇后也不遑多让。如果不是后来逼迫太过,她决计不会黑化到那种程度。
命运弄人,她只是运气不好,她这一生运气都不太好。
苏静好剥着橘子,将裹在橘肉上的白丝一条一条剥下,放在手边的小瓷盘里。
这种天气,也只有长春宫能吃到橘子,皇帝对富察皇后的爱,大处少见,总是藏在这样细腻的细节中。
一场请安,皇后与高贵妃几度交锋,最终以前者胜出一筹为结束。
皇后又叮嘱众嫔妃几句,让她们好好伺候皇上,莫要动歪心思,然后就让众人散了。
她病体初愈,精力不济,这才说了一会儿话脸色就十分不好。历史上的富察皇后便是病死的,如今已显露了征兆。
苏静好起身告退,随其他人一起走出宫门。
但尚未踏出门槛,便有宫女急匆匆追上来,说:“纯妃娘娘留步,皇后娘娘请您入内殿一叙。”
苏静好脚步一转,微微笑道:“知道了。”
中庭回廊前种着一片翠绿的茉莉,花朵隐入交织的绿荫下,一簇一簇吐露色的芬芳。
今日天阴阴的,风里酝酿着湿润的雨意,吹起一院浓郁的冷香。苏静好路过花圃时,几片被扯碎的花瓣吹到了她发上,而她一无所觉,带着这几片花瓣进入内殿面见皇后。
香炉中燃着清新宁神的甘松香,嗅入口鼻带有凉意,正好合衬今天的天气。
绕过香炉,皇后坐在沉香木长榻上,以手帕掩唇低低咳嗽。苏静好循声抬头,正跪下行礼,却见皇后看了过来,一边咳嗽一边露出笑容。
“娘娘?”
她有点疑惑。
压下轻咳,皇后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拈下她发间格外显眼的白色花瓣,放在掌心递给她看。她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发髻,笑着道了声谢。
皇后倒也没有扔掉花瓣,而是用手帕包起它们放入怀中,笑着说:“纯妃,本宫要多谢你昨夜的提醒。若非如此,本宫此时还陷在失去永琏的悲伤之中,荒废了后宫事务。”
“娘娘振起来便好。”
苏静好扶住皇后的手,把她扶到榻上坐下,“后宫中人心叵测,暗流汹涌,人人都有不得已,都被命运操控戏弄,身不由己。娘娘心善,为人公正仁慈,从不偏听偏信,只有您在,宫里那些不受宠的、不起眼的嫔妃才能活得好一些。毕竟,内务府那帮奴才里,捧高踩低的人实在太多了。”
皇后心中一暖,欣慰地拍拍她的手背:“纯妃,本宫没有你说的这么好,但本宫可以保证,只要本宫还是皇后,便会尽力维护后宫的安定太平。”
“娘娘有此心,是后宫姐妹之福。”
苏静好温声说着,心里却在感慨,身为一个皇后,她的善良的确是宝贵却不合时宜的品质。
皇后笑了笑,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陪本宫下盘棋吧,许久未与人对弈,本宫手都生了。”
苏静好努力回忆记忆中围棋的规则,轻轻颔首:“好。”
让尔晴和明摆上棋盘,皇后猜先胜出,执黑子先行。
……
宫里的日子一日一日的过,苏静好虽然有意记录下自己穿越后的每一天,但偶尔从床上醒来,仍是会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她渐渐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却也没能完全融入纯妃的角色,所以她鲜少和其他嫔妃接触,也几乎不在请安之外的时间离开钟粹宫。
她冷眼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皇后、高贵妃、娴妃、嘉嫔,就像台下的观众看着一幕幕生动鲜活的演出,游走于真实和虚幻之间。
直到今天。
去长春宫请安的时候,苏静好发现愉贵人没来,只有怡嫔孤零零坐在嘉嫔对面,面颊绷得紧紧的,好像极力压抑着什么。
苏静好恍然想起,怡嫔、愉贵人和高贵妃的争端即将拉开序幕,这也是原剧前期的重要剧情之一。
怡嫔因被高贵妃羞辱而自尽,愉贵人被高贵妃和嘉嫔折腾得够呛。而且,这个嘉嫔可不是原剧那位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她是朝鲜贵女,会用朱砂和食物相克之法害人,一个不小心,愉贵人肚子里的五阿哥可能就真的来不到人世了。
要不要救怡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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