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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池问桥都没见到过木婉清的身影,他知道她是在躲着他,不过池问桥倒也不着急,每天优哉游哉的过着,还会带着花满楼在姑苏城内外走一走。
今日他们才到昭园,在昭园门口的时候,池问桥腿上和绑着千金重一般,就算只走一步,都让他费尽气力。
花满楼侧了侧头,对池问桥说道:“你为何止步于此?”
他听见了池问桥越来越慢的脚步声,这不是因为花满楼耳力多好,也不是因为池问桥轻功退步了,而是因为池问桥脚步不自觉的越来越慢的同时,也越来越重,花满楼甚至不需要去细听,就知道一直领着他的人越走越慢,直到他听不到了一丝脚步声,因为池问桥停下了。
池问桥无奈的笑了一声后,道:“因为我此刻面前有一座巨山。”
花满楼想了想,道:“你停在这座巨山面前,这山会消失吗?”
池问桥摇摇头,道:“不会。”
花满楼道:“你若转过身去,这座巨山会消失吗?”
池问桥再摇摇头,道:“也不会。”
花满楼道:“既然你止步或是转身,这座山都不会消失,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攀上去试试看?”
池问桥笑道:“在下受教了,我又被你说教了一番。”
花满楼也笑了笑,道:“你先前说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自然要帮你。”
池问桥道:“多谢。”
花满楼道:“谢倒不必了。”
池问桥笑着摇了摇头,走到昭园门口,敲了敲门,一个小厮透过门,问了一声:“门外是何人?”
池问桥回道:“是我。”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内一阵拉开插销的声音,接着门开了,是一个以前昭园里的小厮,和阅茗关系特别好。
小厮开门见到来人果然是池问桥,笑道:“三公子,您回来了啊,木姑娘都已经到了好一会了。”
池问桥问道:“木姑娘,她来做什么,她什么时候来的?哦,对了,这位是我的客人花公子,你遣人去将殿春堂收拾出来吧。”
小厮一边将门外两人迎了进来,一边点头称是,池问桥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小厮叫什么名字,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想了想竟没想起来。”
小厮回道:“我叫清酌。”
池问桥再问道:“可是清酌庶羞的清酌?”
那个名叫清酌的小厮点头称是,池问桥一边走一边点头,道:“以后你接了阅茗的工吧,先下去把我先前说的事情办好,哦,对了,木姑娘在哪里?”
清酌回道:“木姑娘一直都在海棠香坞,这次也是,不过刚您出声后,跟着我一起守门的另一人,已经跑去告诉木姑娘了。”
池问桥点了点头,再摆了摆手,清酌明了他的意思,直接去找人给这位新来的小客人收拾居所了。
花满楼先前一直没有开口,听到池问桥将事情交代清楚,清酌又离去后,才说道:“你这里同抱素园不一样,水气重却不是凝道一起,而且不少松柏枫柳三种树。”
池问桥颔首笑道:“你年纪这么小,却如此细心已经十分难得了,没错这个园子是建在水上的,引的是姑苏城的活水,所以水气重而不凝;你住的地方是殿春堂,庭中遍植芍药,你来的刚好,离芍药的花期越来越近了,又还没到入梅的时候。”
两人一边走着,池问桥一边给花满楼介绍园中景色,等到了池问桥的居所门口时,刚好一阵风吹来,花满楼站在原地,道:“那位木姑娘现在可能在庭中了,我是不是应该先回避?”
池问桥一笑,道:“你怎么知道?”
花满楼微笑道:“你忘了我鼻子很灵,那位木姑娘身上的香气也很令人印象深刻。”
池问桥道:“既然如此,你还是回避回避吧,因为你让我想起来你的耳朵也特别灵了。”
花满楼笑道:“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池问桥一笑,没有回话,他叫来一个丫头带着花满楼去殿春堂后,自己迈步走进了庭中。
木婉清果然如同花满楼说的一样,背对着门口坐于庭中石凳上,她还是穿着一身黑衣手持长剑,坐的笔直,却并不老实,身子偶尔的动,说明她在紧张。
若是以前池问桥见状,定会再放轻脚下脚步,慢慢走过去吓一吓她,但现在他直接走了过去,脚下还稍用力了些,踏出了一点声响,但木婉清还是没有回头。
池问桥直接面朝门口,坐到了木婉清对面的位置,道:“你在等我?”
木婉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做了回答,她咬了咬自己的唇,希望在自己理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前都不要说出奇怪的话。
池问桥再问道:“你等我是因为有事情?”
木婉清再次点了点头,而把自己的嘴唇咬的更紧了。
池问桥继续问道:“那你等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木婉清没有开口,她一手紧紧的握着自己那柄随身携带的长剑,另一只手在扯着自己的袖口,池问桥见状也不再问她,静静的等着她开口,不知道多久后,又一阵风从湖上吹了过来,木婉清才终于开口说话,她说:“我想了好几天,你先前说的想娶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池问桥从她说话的声音中听出她有些犹豫,他笑了笑,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说的话假过?”
木婉清道:“你那日喝了酒,面上又不正经,看起来就是随口一说。”
池问桥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说着他突然面上一变,正色道:“我想娶你为妻,这话是真的,也是真心的。”
木婉清道:“你若娶了我,此后便只能想着我一人,再也不能想着别的无关的女子了,你是个大家公子,能做到这一点吗?”
池问桥笑道:“你这问题问的好奇怪。”
木婉清道:“哪里奇怪了?不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池问桥道:“你这问题问的当然奇怪了,我若娶了你,为何还要去想着无关的女子,这又和我家世有什么关系?”
木婉清听到他的回答后,心中开心的不得了,一瞬间所有的紧张不安似乎都放下了,她笑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她话才说完,就伸手将帽子和面幕都去除放在了桌上,而她心里又开始紧张若是池问桥不喜欢她的脸又怎么办,接着又想到了,先前池问桥说过,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心中才又松一口气,而这些杂思乱想仅仅只是发生在这一瞬。
在木婉清除去那些东西的时候,又起了一阵风,这阵风比先前的还大,它摇晃着庭中的梨树,花期已末的花瓣纷纷从枝头被吹落,纷飞在空中,远看如同下雪一般,不少花瓣落在两人之间,池问桥静静地看着木婉清那张被梨花衬着的,却比梨花还娇了数倍的脸,一瞬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木婉清一张脸秀丽绝俗,下巴尖尖,脸色白腻,光滑晶莹,又带着一抹绯红,连半粒小麻子也没有,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还带着一点红,双眼如点漆,清澈灵动,不施粉黛已然美极。
木婉清见池问桥直直地看着自己一言不发,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安又升了起来,她心中似擂鼓,脸上的绯红慢慢退去变成了白,她不自觉的咬着自己的唇,将一张嘴唇又咬的更红了,在她终于要忍不住将长剑拔出抵着池问桥脖子,问他‘你到底娶不娶我’前,池问桥终于是回过了神来。
他轻笑道:“我就说了,女孩子家穿点其他的颜色好看,你若穿别的定然比这一身黑色好看上数倍。”
木婉清看着池问桥,心中的不安稍稍褪去一半,还是把那句话问了出口,“你到底娶不娶我?”
池问桥道:“娶,当然娶,我都看到了你的脸怎么能不娶你,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木婉清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池问桥道:“何事?”
木婉清道:“你若不知道的话,怎么知道看到我的脸就要娶我?”
池问桥笑道:“那当然是因为我聪明了,你反复确认了我会娶你,才将面幕除去,而且先前在大理时,你曾说过,我若是掀了你的面幕,你就要杀了我,不然就自尽。”
木婉清见他还记得两人才刚相遇时候的事情,甚至连她的话都记得,心中不禁感动,说道:“那现在你就是我的夫君了。”
木婉清说这句话的时候,抿嘴一笑,面上才不见的绯红又爬了上来,一双眼睛似水多情,令人怦然心动。
池问桥摇摇头,道:“现在还不行。”
木婉清面上一紧,手上一凉,怒道:“莫非你想反悔?”
池问桥道:“非也,对于姑娘家来说名分还是重要的,虽说我也不在意这一点,但你不想和阿溪一样穿着红嫁衣嫁给我吗?”
木婉清一咬牙直接转身准备离去,嘴上还说着:“我不想同你说话了,你总是太气人。”
池问桥在她身后笑了出声,道:“你以后莫要戴那些挡脸的东西了,就这样很好,明日我们去太湖泛舟,记得早起,我们一起去。”
木婉清小声嘟囔道:“晓得了,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