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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于思琪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傅康成是什么意思。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笑容甜腻的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气缓缓地从骨头里生出来,让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傅康成要抛弃她了。
不,或许连抛弃也算不上。
至少正常人在抛弃自己养的宠物的时候还会有基本的羞愧之心,可是傅康成这种神经病不会,因为从头到尾,她只是男人手掌中的一个玩具。
现在他有更好玩的玩具了。
巨大的恐惧忽然攫取了她的心神,于思琪想大哭,想用尽一切恶毒的词汇骂他,可是傅康成静静地坐在那里,笑着看着她,就像一个天真而残忍的孩子,注视着掌心里被撕掉翅膀的蜻蜓。
最后她终于发出声音,却嘶哑得可怕:“求求你……”
傅康成微微歪了歪头。
于思琪已经语无伦次了:“傅康成……救救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想坐牢!求求你……都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你毁了我!”
最后一句她吼得破了音,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傅康成终于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温柔地覆盖在她的侧脸上,于思琪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琪琪。”他用一种十分惋惜的语调说,“你变得一点都不好玩了。”
“什么……”于思琪呆呆地看着他。
“不好玩。”傅康成皱起眉,像是不高兴的小孩子,“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第六感疯狂地叫嚣着危险,于思琪拼命地想要逃,身体却石化了一样动弹不得,最后只从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音节。
傅康成抚摸着她的侧脸,眼神充满了遗憾:“琪琪,你变得跟其他人一样了。”
“我……我……”于思琪想要辩解,却根本无从开口。
她忽然意识到,她一点都不了解傅康成。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变态,是个神经病,但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抚他!
傅康成的手缓缓地落在了她修长的颈子上,于思琪一瞬间甚至以为他要掐死自己!
“唉。”男人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很失落的样子,“杀了你,就不能跟顾渊和清清一起玩了。福伯。”
他唤了一个名字。
山庄的管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少爷。”
“把她拿出去扔掉吧,我不要了。”傅康成如是说。
于思琪根本不记得她是怎么离开菩提山庄的。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记忆像是被挖去了一块,只记得有个尖利的女声在不停地嘶吼着什么,等她回过神来,山庄大门已经死死地关闭了。
天大地大,她忽然间生出了一种无处可去的感觉。
回思锐?思锐已经树倒猢狲散,连办公楼都是顾渊的财产。
回家?她在阳城的房产是傅康成送的,现在想必也回不去了。
她得逃。
这个念头突兀地出现在她心里,紧接着就像是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只要出国,回美国去,那里还有她置办的一些私产,而且有几个富二代也向她示好过。只要回到那里,大不了先暂时找个男人虚与委蛇,等风头过去了再想办法。
但她现在身无分文,财产都被银行冻结了,要到哪里去搞一笔钱。
于思琪的脚步越来越缓,猛地抬起头,眼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
对啊,她还可以找自己曾经的“盟友”,严白卉啊。
云栖山庄。
严白卉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沐嘉清流产,顾渊就和云栖山庄断绝了往来,偶尔跟父亲顾建明在公司碰面,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几句公事,就好像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母亲。
严白卉清楚地知道,顾渊心里已经认定了那天是她在宴会上搞事,只是暂时抓不到证据而已。
不仅如此,顾建明就好像找到了合理出轨的理由一样,居然开始正大光明地在外面拈花惹草,听说还包养了几个年轻女人,甚至跟老情人梁梦勾搭上了!
想到这个名字,严白卉简直气都喘不上来,明明都结婚五六年了,居然还能勾引别人老公,真不愧是狐狸精。
她捂着憋闷的胸口,伸手去翻自己治哮喘的药。这毛病也是最近才患上的,发作起来特别吓人,家里的佣人都叫了两回救护车了,但顾渊和顾建明谁都没来看望过她,后院的顾家老太太更是指望不上,就知道关在屋子里吃斋念佛。
装神弄鬼,谁知道那个老太婆祈祷的是什么?说不定是咒她早死呢!
严白卉冷笑一声,摸到了放在沙发里的喷剂按了两下,却发现瓶子已经空了。
若是放在过去,那些佣人哪儿敢让她的药瓶子空着?说到底就是觉得她被丈夫和儿子厌弃,顾建明迟早会跟她离婚,所以敢偷懒了。
“一帮见风使舵的小人。”严白卉咬牙切齿地抱怨着,刚想喊人替她拿新的喷剂过来,一个佣人已经匆匆走了进来。
“太太,外面来了个女人说要见你,她说她叫于思琪。”佣人恭恭敬敬地说。
于思琪?
严白卉忍不住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她居然还好意思上门?让她进来。对了,你去给我拿根新的喷剂过来。”
“好的,太太。”佣人连忙答应了一声。
严白卉躺回沙发上,伸手慢慢地揉着胸口。
当初她居然还以为于思琪这个女人能起到什么作用,没想到居然没用到这种地步,她都给于思琪创造机会了,这个蠢货不仅没抓住,还把她也搭了进去。
眼下她有气没地儿发,这女人送上门来讨骂倒正合严白卉的心意。
没一会儿,于思琪便走了进来。
看见她的一瞬间,严白卉诧异地坐直了一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满身狼狈的女人:于思琪的裙子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头发也十分蓬乱,眼神发直,严白卉几乎不能把她跟记忆里那个精致得体的思锐总裁联系起来。
“严阿姨。”她的声音也十分沙哑。
“哟,思琪啊。”严白卉故意一唱三叹似的说,“你这是上哪儿讨饭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