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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黝黑的荒野下,老捕快衣衫陈旧坐在一辆老旧马车上,怯怯地翻着一卷灰黄纸帛,似随时会交给赵子瑜。驿站四周寂静,只有时而的虫鸣。偶尔几名捕快猫在暗处,握刀凝神。
沈砚秋与赵子瑜并肩而立,装作一副等待的模样。赵子瑜小声问:“你确定他会来?”
沈砚秋低声回应:“他必定会来的……”
赵子瑜哼了一声,半带嘲弄:“要不是你说得头头是道,我可没心思陪你演这戏。”
沈砚秋心道:你又何尝不想趁机把对你构成威胁的人一网打尽。表面仍敬诺:“属下万不敢浪费总捕时间。”
突然,一阵夹杂血腥味的冷风扫过。马车旁那位老捕快猛地捂住喉咙,嘴里发出“呃——”的短促惨呼,砰地摔下车来!沈砚秋眼神陡变,抬眼看去,只见车厢木壁上插着一把弧形齿轮刀刃,隐隐散发毒腥。
“墨云深来了!”沈砚秋当机立断,让捕快护住受伤老捕快,自己拔剑朝暗处一个疾影扑去。
昏暗里,果然闪现一道修长黑影。墨云深面容凶狠,嘴角带着嘲弄:“沈捕头,这么快又见面了,没想到你还带来了赵子瑜……”
那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牙挤出,满含血仇之意。赵子瑜也旋即从另一面疾步而来,见老捕快重伤,怒火攻心:“孽障,你还真敢现身?”
墨云深厉声狂笑:“当日围剿墨家,你可是出力最多!多少我族人死于你之手,如今却要我等你伏法?可笑之极!我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赵子瑜正欲命大队捕快围攻,却给沈砚秋拦住:“总捕,让我先行缠住他,你从旁布阵援助,这家伙很危险。”
赵子瑜也明白贸然上前只会自乱阵脚,遂指挥捕快分散包围,自己紧盯墨云深,以防对方逃逸。与此同时,沈砚秋抢先一步与墨云深激战!刀光剑影中,墨云深越打越盛,周遭捕快鲜少能插手,纷纷退开阵线。
沈砚秋咬牙努力应对,随着每一次攻击,墨云深口里还念着“墨家冤魂”“血海深仇”,越发激起心头仇恨,使其力量又提一层。沈砚秋深知若再放任此情绪积聚,自己恐会被逼入绝境,于是伺机发话:“墨云深!赵子瑜固然是最大罪人,你却滥杀别人,也不怕玷污墨家名声?你能替亲族雪耻,可那些被你诛的旧部,也许只是受命行事!”
墨云深步伐虽未停顿,但眼神一闪,现出短暂疑惑与怨恨交缠:“他们都该死……他们皆沾我族人血,我岂能饶恕!”
“可若你杀到最后,冤案真相仍不见天日,只是徒增罪孽!”沈砚秋进一步扰动他思绪,同时暗暗示意捕快改换包围阵型,继续说道:“你甘心只当一名滥杀之徒,让朝廷更有借口掩盖你墨家之冤?”
墨云深愣了半拍,愤怒敛了分毫。可他旋即狂吼:“我复仇是理所当然,什么朝廷昭雪?口是心非罢了!”
便在这一迟疑瞬间,捕快阵型已封锁他退路,赵子瑜也抓住机会,在旁猛劈一刀。墨云深见状不及闪避,咬牙强抗,暗器一挥,将赵子瑜逼退数步,但自身也挨了沈砚秋的侧斩,左肩被划开鲜血淋漓。
沾染疼痛,墨云深恼羞成怒,呼吸越发急促,他猛然冲向赵子瑜:“去死吧!”那劲道极强,赵子瑜仓促格挡,却被震得刀差点脱手。
千钧一发处,沈砚秋再度闪到墨云深背后,一掌击在他受伤左肩,震得他半边手臂发麻,“嘣”地跪倒地面。见其恶狠狠想反扑,沈砚秋飞快拔出事先藏好的银针,猛力刺中他腰间麻穴。
墨云深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只觉浑身宛如被寒冰封死,经脉尽失暴走之力,整个人瘫软下去。数名捕快见机,立刻冲上来,用铁索缚住他的手脚。墨云深垂头,气息微弱,却仍努力抬眼死盯赵子瑜,咬牙切齿,带着无比仇恨:“你……终究……还没……死在我手下……”
赵子瑜站在原地,心绪复杂,一时说不清是愤怒还是侥幸。最终他只冷哼一声:“孽障!得看本总捕如何处置你!”
沈砚秋呼了口气,确认墨云深再难挣扎,暗暗将手中银针收好,敛眸默想:复仇终结于此?可这血海深仇会否再延?当年墨家案、赵子瑜本身的罪孽,并未因擒下墨云深就真正洗清。然而在这一刻,他却无法多言。
赵子瑜转头看向沈砚秋,勉强露出带有笑意的威严:“沈捕头,好。此番之计果然成功,辛苦你了。”
沈砚秋抱拳不语,脑中仍浮现那诡暗的夜色与墨云深不甘的目光。人虽抓住,但这仇,这冤,真的就此烟消云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