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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走后,边缘木讷地走回了海堂的厢房中。
“小姐,你怎么折回来了。”绿衣好奇地问道。
“玄空大师今日没空见我。”
边缘此刻满脑子都是慕容景昨晚的话。
“我为什么要先回答你。”
“那你就别想见到玄空那老头了。”
“你以为你说见不到就见不到啊。”
“好吧,那我们等着瞧,我的小王妃。”
“那咱们走着瞧。”
“如若玄空不见你,明日晚上同样的时间,我在这等你,只要你求我,我便让玄空见你。”
边缘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此刻的绿衣正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也不顾什么大师了,只愤懑地为边缘打抱不平。
“不是那个大师让小姐这个时辰去见他的吗?这行事可真是乖张,竟这般戏弄小姐。”
绿衣叨叨完后,看着边缘那隐晦不明的脸,连忙转移了话题,不敢再火上浇油了。
“小姐,我们再多等一天也无妨的,你今儿起得早,要不再睡个回笼觉。”
“玄空大师没说何时会再见我。“边缘此刻是有些沮丧的,本来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建设才去见的玄空大师,结果玄空大师一句没空就把她打发了。
“小姐可先别忧心了,奴婢这就去请北越王做主。”绿衣的语气中也是满满的担忧。
文尘熙自从年二十八那天收留了绿衣后,绿衣便把他当神一般看待了。
“迟些吧,此刻天都还未亮,免得扰了表哥休息。”边缘叹息道。
“还是......”
绿衣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门外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
“谁啊,来了。”绿衣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边缘便瞧出了来人是方才那个七八岁的小僧侣,她欣喜地上前:“小师父,可是你师叔祖有空见我了。”
“女施主,是北越王遣我来问问,说是施主若是起了,可否陪他走走,他此时正在雪海堂门口等施主。”小沙弥双手合十字礼道完,然后退下了。
“表哥怎会这个时间要见我?”边缘好奇地说道,继而让绿衣为她披起了披风,反正她也是睡不着了。
绿衣看着自家小姐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然后想到那个男子看她家小姐时宠溺的目光,她的脸上挂上了真心的笑意,她觉得北越王跟她家小姐真是相衬极了。
雪海堂外的回廊里,文尘熙正负手背对着雪海堂,叫人看不出表情,也看不出所思为何。
昨夜,他派出保护缘缘的暗卫回禀,慕容景昨夜出现在海堂,还与缘缘见了面。
可具体说什么暗卫却是无从得知的,慕容景的功力深不可测,若是离得近些,必然会被发现。
今日一大早,缘缘连玄空的面都没瞧上,便给搪塞了回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跟慕容景拖不了干系,只是为何他能唤得动玄空大师?
思及此,身在雪堂厢房的文尘熙,不由得一个飞身,跃出了雪堂。
只见他身轻若燕般在宝林寺的屋檐上穿行,不一会,他便落在了禅房的屋顶,他一间间地探寻,然后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终于,在最后一间禅房,他听到了慕容景与玄空的声音。
与此同时,慕容景与玄空也早已感受到了入侵者的气息。
“有客自远方来,不该下来喝一杯。”
慕容景说着,便拽过玄空手中的佛尘往屋檐顶端一挥,然后文尘熙所在的屋顶便直给捅出了一个洞。
“摄政王这待客之道,真是不同凡响。”见状,文尘熙便从屋顶上跃身翩然而下。
“北越王这访客之道,也是不同凡响。”慕容景冷冷地说道。
文尘熙扫了一眼整个禅房,慕容景与玄空大师正熟稔地喝着茶,旁边点了手臂粗的蜡烛,在烛光的辉映下,两人一脸的欢愉,像是秉烛夜谈了许久。
“看来子轩来得是时候啊,正好向玄空大师讨一杯酒水。”
“堂堂北越王,哪里会没有好的酒水,说吧。”未待玄空搭话,慕容景那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他们两个是注定的仇人,可却又不得不为了大燕的黎民百姓而不动干戈,所以只有互看两生厌的份。
“什么时候玄空大师的事也由摄政王代言了。”尘熙锐利的目光扫过玄空与慕容景。
“北越王,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只是......本王那小王妃的事,何时需要轮到北越王来过问了。”
慕容景把弄着手中的小酒杯,样子说不出的邪魅,说不出的危险。
而文尘熙则一脸冷峻,如鹰般的目光紧盯着慕容景,迸发出了强烈的怒意。
玄空见情势不对,两腿一拔,来个凌波微步,瞬间便跑出了禅房,只余他那悠长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老朽想起来了,老朽还有事,就不扰了两位王爷相聚了。”
“你若敢伤她,那我便敢举北越之力,倾覆了这大燕。”
文尘熙见玄空离开后,也留下了一句话,然后大步流星地踏出了禅房。
就这样,禅房里,只余慕容景一人还在把弄着酒杯,有着说不出的高贵,也有教人看不透的冷漠。
文尘熙离开禅房后,并没有直接回厢房,而是站在了雪海堂外驻足了良久,后来遇见了个小沙弥,便遣了他进去海堂给边缘传了话。
边缘出来时,看到的便是正负手背对着她出神的文尘熙,那高冷提拔的身影在朦胧的朝色下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边缘不由得心一动,上前拍了拍文尘熙的肩膀,道:“表哥。”
“缘缘来了。”
“嗯,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找我可是有事。”边缘问道。
“这凤鸣山的日出可是一大美景,缘缘陪我一同赏日出,如何。”文尘熙许多要问的话,却都搁在了嘴里,硬生生问了另一个问题。
“好啊,正好我也睡不着了,反正玄空大师今日是也没空见我了。”边缘看着灰蒙蒙的天,有些向往地道。
只见俩人出了宝林寺门口,文尘熙便一把揽过边缘的腰肢,道了一声:“表妹,得罪了。”然后,纵身一飞,往山最高的地方飞去。
“哇,这太过瘾了,比坐缆车来得刺激多了。”边缘望着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林,不由得感叹道。
清晨的空气不用于夜晚的料峭,而是带着一股盎然的春意,让人心旷神怡。
而手揽着边缘的文尘熙却觉得手心微微渗出了汗,与缘缘如今接近,让他心跳得快极了。
不一会,文尘熙便抱着边缘缓缓落在了上尖的一处平地上,慕容景的手从边缘的腰肢上放开的时候,两颊微微地涨红了些,幸好在朦胧的暮色中,叫人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