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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罗略微翘起了嘴角，两只手离开方向盘放在脑后，调整个舒服的位置，转头看向乔涵一脸自信的说：“你不会告发我的，对吧？不过告发也不会有人管，他们忙着巴结高官晋升呢。”
窗外的景色不断往后退，司机的注意力放在了坐在副驾驶的人身上，没有一点看前面的意思。
乔涵慌忙指向正前方：“路，看路！”
“放心，这里的路我早就......”
‘砰’的一声，轮胎高速运转带着出租车，与呼啸的风声一起狠狠的撞在了路灯上。灯柱被撞得变了形，车头被狠狠的压扁了。
身体猛地向前倾倒，安全带把身体固定在座位上，乔涵缓了一会问：“这里的路你早就怎么了？”
皮特罗停顿了一下，愣愣的把话说完：“我早就摸透了。”
看着乔涵脸上怀疑的表情，皮特罗忍不住重复道：“我真的早就摸透了！”
大脑停止了运转，她不知道怎么回复，只能呆呆地看着皮特罗。
她这是倒了什么霉？
回家被抢.劫，上班遇到绑.匪，终于奢侈了一把花钱坐出租车，结果居然撞车了。
长长地出了口气，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低着头走出去，车头被撞到地方冒着股股浓烟。
皮特罗跟着走下车，一只手捂着嘴说：“完了，我该怎么把车还回去。”
乔涵难以置信的说：“你居然还想过要还回去？”
皮特罗一脸理所当然：“那是当然，我可不是你们哥谭人，借别人的东西当然要还。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想和你们打交道。”
乔涵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我不是哥谭人，报警吧，出租车的发动机应该不会太贵。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赔偿我会出一半。”
皮特罗添了添嘴唇，尴尬的说：“额，五十美金够吗？”
“......翻十倍大概够。”
皮特罗低下头，干巴巴的说：“我只是个未成年，还没有工能力......对不起。”
这时候倒是想起来自己是个未成年了。
从刚才一起聊天的信息里乔涵多多少少知道了皮特罗的性子，不是个坏孩子，有个妹妹，两个人为了躲人跑进了哥谭，那人不敢直接跑进哥谭搜，只好私底下慢慢找。禁止雇佣童工的法律在哥谭同样适用，两人找不到工，皮特罗只能‘借用’邻居的出租车。
这孩子现在还在说自己是‘借’的！
按照他的话来说，反正那人很少用，用完之后会把赚的钱放一半在车子里，等于邻居白赚了一半的钱。
“先报警吧，我来赔，但是你要写张欠条，没问题吧。”
皮特罗立刻回复：“没问题！”
乔涵心疼一秒刚发没几天的薪水，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面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内心早就拿着一把锋利带倒刺的小刀在心脏上戳n刀了。
在法师的世界里，口袋里有一百美金就是有钱人的行列。按照平时的运气和法师永恒贫穷定理，她真的有还完贷款的那一天吗？
乔涵站在路边乱七八糟的想着，思绪越来越低落。
突然一辆车停驻在身前，车窗慢慢地降下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后面。
“hi，乔，好久不见。”
乔涵有点惊讶：“帕尔默？你怎么会在这里，哥谭大学叫你来演讲吗？”
雷蒙德·帕尔默沉吟一会，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已经不做教授了，你在这干嘛？”
乔涵让开身让雷蒙德看清身后的浓烟，懊恼的说：“坏孩子做了错事，唯一的大人只好来收拾烂摊子。”
“懂了，需要我......”雷蒙德·帕尔默的车堵在街道中心，后面的车子发出催促声，雷蒙德停顿了一下，换了个话题：“你手机号码还没换，对吧。”
乔涵迟疑了一秒，诚实地摇摇头：“没有。”
“太好了，我先走了。下次约你聊一聊对最近自然科学期刊的看法，他们实在有些太过老套了。”
雷蒙德.
帕尔默低下头，拿出一张白纸工整的写上手机号码：“这是我的电话，有任何与学业相关的问题都可以问我。”
乔涵尴尬的转移视线：“或许你不知道，我没有当教授也没有参与研究......现在只是个秘书。”
雷蒙德.帕尔默笑了笑：“职业不分贵贱，我相信你的选择和远见。”
话刚说完，后面的车辆急躁地连续按了好几次喇叭。
雷蒙德.帕尔默笑着说：“好了，是时候该说再见了，记得我的电话。
乔涵拿着写了号码的纸，心里有点懵，她和雷蒙德·帕尔默的关系说不上太热切，只是他们两个人喜欢的科目相同，所以经常听同一个教授的课。
只有课题实在困难到了极点，乔涵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她才会去问帕尔默，对方可从来都没有问过她。如果是连帕尔默都觉得需要讨论的问题，她大概是插不上话。
几年大学生涯过去，他们之间甚至没有到交换推特和电话号码的地步，帕尔默为什么会问她的电话有没有变？
转念一想，她的电话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随便问几个平时和她相处好的朋友就可以问到了。
皮特罗站在车旁招呼道：“嘿，我打完电话了，他让我们在原地等等。”
“嗯。”
乔涵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还钱。
在旁人眼里看起来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加上身边被撞坏的车，和明显年幼的‘弟弟’，巴里.艾伦已经自发脑补了事故的发生过程和后续。
眼看着车就要路过呆坐在路边的两人，巴里·艾伦连忙说：“对不起，韦恩先生，可以停车吗？”
布鲁斯·韦恩兴致盎然，装出十分有兴趣的样子：“没问题，当然我更想知道是什么引起你的兴趣。”
听到布鲁斯·韦恩同意，司机踩下了刹车。
“乔涵，你怎么坐在这里？这车...发生什么了？”
“巴里？我......”面对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乔涵瞬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今天离奇的经历。
去阿卡姆探视joker，才发现全世界都知道joker是个无恶不的大坏蛋，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坐出租车，开车的司机是个未成年，他的车和驾驶证都是‘借’来的，然后他的车技很好的证明了他的驾驶证是‘借’来的事实，现在还要赔上一大笔钱，就因为她是车上唯一一个成年的。
独自在异国他乡打拼，乔涵早就习惯了做什么都是独自一人，但此刻也感觉到了一丝委屈。
“你的表情看起来糟透了。”
巴里·艾伦手伸进口袋，翻了翻，没能翻出一张纸或者手帕，双手尴尬的放在裤子口袋里不好意思拿出来。
乔涵吸了吸鼻子说：“因为我今天确实糟糕透了。”
布鲁斯·韦恩低下头走下车：“没想到巴里你居然认识乔涵，她是我的秘书，业务工能力一流。”
“额，我们是同学。”
布鲁斯·韦恩伸手掏出手帕递过去：“你看上去快要哭了。”
乔涵接过手帕，略显拘束说：“谢谢，韦恩先生。”
“为什么还要叫韦恩先生，我还以为我们上次交流的很愉快，你这么疏离的话可真让我伤心。”
多情的湛蓝色眼眸冲乔涵眨了眨，像是他们中间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乔涵视线左看右看，坦诚的说：“额，因为我想保住这份工，所以您能离我远一点吗？”
布鲁斯·韦恩凝固了一瞬，吐字清晰的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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