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萱浑浑噩噩回到出租屋时，刚下飞机的顾开正好候在门口。
经历过林柏的一阵洗礼，刘萱整个人都精神恍惚心不在焉。
完全没看到顾开，直接绕过对方，麻木地掏出钥匙打开门。
“宝宝？”
轻声呼唤，对方毫无回应。
顾开提高了声量，“萱萱？！”
这下，刘萱却如惊弓之鸟似的看向他。
对方看过来的眼神相当古怪，看得顾开有些发毛。
“萱萱，你怎么了？”
根本停不进去顾开的话，刘萱略显神经质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
“她告诉你了是吧？”
语序混乱，刘萱猛地冲上前来，抓着顾开的肩膀歇斯底里嘶吼，“你都知道了！！！你来质问什么？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呐，要什么理由，那些视频还不够清楚么？啊？都看到了还要故作姿态来问，有意思？”
“……”
顾开是真的挺无语的。
前有赵铭轩莫名其妙堵人。
现在自家女朋友又说出这么一堆没头没脑的话。
一下班紧赶着坐飞机过来就身心俱疲。
被刘萱这么一阵推搡大吼大叫，顾开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非常不适。
“刘萱，你别发神经。”
“我发神经？哈？是我发神经？还不是你们这群男人的问题，要不是你们好色，我至于变成这样？”
反手指着自己，“我就是这么一个烂人呢，怎么样？看清我了？”
瞥见对方手里的花还有一个购物袋。
刘萱上前夺过鲜花扔到一旁，而后病态地抓过购物袋拥抱在怀里。
“花有什么用，钱才有用……”
嘴唇颤抖着，身体也跟着发颤，双目无神。
顾开看对方这模样，眉头紧蹙。
刘萱一直以来都拒绝来他的城市。
并且即便他过来看对方，对方也从来不留他过夜。
在一起的时候更是频繁离席，说是上厕所。
顾开虽然没有谈恋爱的经验，但是并非是智商也低。
上前一步，拉过对方的胳膊扯起袖口。
一排密密麻麻乌青的针眼赫然呈现。
苦笑一声。
顾开松开了对方。
任对方怀抱着购物袋蹲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而后像是癫痫发作似地开始抽搐。
仰头将双眸中温热的液体倒逼回去。
取出手机，顾开拨打了110。
“喂，您好，我想举报有人吸毒。”
民警到场后，顾开十分配合说明情况。
把顾开跟刘萱带回去后，按照流程给两人都做了尿检。
在确认顾开没有吸毒后，召人去询问。
“你跟她是……”
“她是我前女友，刚分手。”
“哦，是这样的。”
民警同志面面相觑。
将自己所知道的刘萱的基本情况告知民警后。
顾开就离开了派出所。
刚一走出来。
瞧着迎面走来的林柏，顾开停下了脚步。
“帅哥，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这一次，顾开没有拒绝，“好。”
*
完全陌生却又略微熟悉的城市。
对面坐着的也不是昔日的女友。
看对方落落大方如常吃着饭，本来被刘萱搞得心如死灰的顾开，拿起筷子，也跟着对方一样，大快朵颐起来。
“人是铁，饭是钢，遇到什么事，都得吃饭的么。”
看对方重又恢复了生气。
林柏还主动给对方从火锅里捞了菜夹过去。
“来，帅哥，庆祝你脱离苦海。”
筷子一顿，顾开看向对方，“你都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女朋友脚踏多条船？还是说，知道她是个福利姬？”
林柏说的这些，顾开可不知道。
看顾开一脸惊讶错愕。
林柏放下筷子，故作惊慌失措地捂住嘴。
“哎呀，看我，怎么就不小心说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跟刘萱去派出所是为了这事呢。”
吸毒本身就已经触碰到了顾开的底线。
现在又知道这么两条爆炸的消息。
刘萱什么经济条件，他自己什么经济条件，他是有数的。
对方这种惯犯瘾君子，得往那窟窿里投多少钱，他是有数的。
基于此，刘萱做什么都不稀奇古怪。
“喂，我说，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好歹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么。”
“我跟她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此话一出，林柏哽住了。
很快，就拍着桌子笑了起来。
“我说你啊，图什么啊。”
指着对方，林柏眼泪都笑出来了。
“就为了这么一个人，本来多体面的一个人住到老破小去了，省吃俭用跟供着祖宗似的，回头人家还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到最后，啥也没捞着。”
说到最后，林柏反而不笑了，看着对方十足冷漠。
“也不知道她看上了你什么……人不聪明，像个傻逼，有这钱，别说孝敬父母，让自己活得像个人不好吗？”
莫名其妙被打上“傻逼”标签，顾开想辩解。
话到了嘴边，看对方那么开怀的模样，又说不出口了。
回想过去种种，顾开也跟着笑了。
他的确傻逼。
林柏说得对。
话难听，理不糙。
两人对视了一阵后，林柏重又开始动筷。
“不说那晦气玩意儿，吃饭！”
林柏开动，顾开自然也跟着一起动筷。
*
酒足饭饱后，两人肩并肩走在陌生的城市街道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像曾经那么生疏。
顾开自问是照顾对方，亦步亦趋跟着。
林柏则是完全没有这个意识需要避着对方。
大半夜的放任对方一个女孩子在外边飘不是一个大老爷们能做出来的事。
林柏没有说要去哪里，顾开明显感受得到对方目前不想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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