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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被咬啦
“怎么这么多人。”拿枪指着攸关的是救援队的队长罗俊明，他跟大家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嘀咕一句后，毫不留情地作了安排。
“车只有一辆，不可能载走所有人。你们中的一部分必须留下，等我们把人送到安全地带后再回来接。”
“这怎么行！”
“队长你也看见了，我们后面就是丧尸，万一他们撞破玻璃冲出来，我们全都得死。”
“是啊队长，你想想办法，我们不能留在这里。而且你也知道我们一直在研究人鱼，少一个对于当今的科学界都是很重要的一项损失。”
罗俊明阴沉着脸：“够了，再废话一个都别想走。”
这还得了？四下立时安静。
罗俊明点了一部分人，让他们先上车，留下几把武器给其余人防身，“弹夹全满，别一点风吹草动就瞎开枪浪费弹药。”
握着枪的人浑身紧绷，吞咽着口水点了点头。
“别误会，我是异性恋！”王秋天白了他一眼，“倒是你，刚在我表弟哪儿栽了跟头，别再进下一个，余纵和你可能有生殖隔离，没办法谈恋爱。”
末世降临后，气候变得怪异，经常一天能过完四季，极寒极热是常态。
一下车，攸关就看见园内最高建筑的顶端站着一个拿望远镜的男人。那人对卡车打了个手势，表示可以开进去。
她染着金黄色的头发，眼睛很大，身着一套黑色作战服，身上很干净，此刻正用沾湿的纸巾一点点擦拭黑色的高帮皮靴。
“余纵。”
这是个性格很放得开的人，攸关迅速做出判断，决定跟小姐姐套个近乎，“姐姐我想问一下余纵去哪里了。”
快天黑的时候，车子来到植物园外。
听了王秋天的话，攸关收回视线，默默的想主角真的好惨。
攸关和王秋天有幸成为第一组转移人员，两人坐在拥挤的卡车后箱中，对面是几个神色疲惫的救援队队员，其中一名女性十分扎眼。
女人嘴里咬着皮筋，她将头发高高束起来，“我承认，他那张脸的确很帅，但是性格真的很差。所以姐姐奉劝你一句，千万别靠近他，否则你会变得不幸。”
察觉到攸关的眼神，她柳眉微挑，“小弟弟，这么看着姐姐，姐姐会害羞的。”
这种惨不只是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屈辱。没有人拿他当人看，即便他此刻仍是人类的外表。
研究所里，哪怕是清洁工的待遇也好过基地中的普通人，早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愤怒。研究进行了十几年，始终没有进展。就好比每天都在给牛给喂顶级鲜草，最后却连一滴奶都挤不出，气死人不偿命。
【当然不是。】多聊几次后，系统语气不再那么呆板，【我们希望你能阻止世界灭亡，就这么简单。】
王秋天：“你找什么？”
——
一路上，除了那个女人，其余队员一句话不肯跟他们说，每每投来的目光都是厌恶和不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末世比平和年代更加开放，因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丧尸就会破城。人们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同性相爱屡见不鲜，许多人也对此表示尊重。
攸关对余纵的关注让王秋天很纳闷，“你以前不是很怕他吗？说他是怪物，倒贴你物资都不愿意去喂他。”
手铐是特殊打造，勒得很紧，攸关看见他手腕上皮肤已经摩攃破了。
这一带的丧尸暂时被清除掉干净，四周有早期留下的电网墙，简单的修理过后能继续用。
攸关：“……”
罗俊明让大家随便找地方待着，攸关和王秋天挤在角落里，找了一圈，没发现主角的身影。
汽车摇摇晃晃，走得并不顺利，时而有在路边闻声扑来，又被撞飞出去的丧尸。
“下车吧。”车一停女人打了响指，率先下车。
叹了口气，他叫出系统：“我穿过来总不会是纯看热闹吧。”
刚要起身的王秋天被一名救援队队员挤得身子一歪，对方狠狠瞪了他一眼，跳了下去。
“我听说他很容易发疯，除非特殊情况，他除了手，脚上也会戴铐子。”
罗俊明再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余纵，男人还是那身装扮，眉眼压得很低，明显在不高兴。因为他的手上，多了一副手铐。
罗俊明带着大家进了一间培育室，也是唯一一间能成功遮风挡雨的地方。
“……”攸关一脸认真，“今天被他英雄救美的壮举给折服了。”
攸关：“知道了，谢谢姐姐。”
女人的话他只信一半，性格好不好得相处过才知道。
王秋天被成功说服：“其实我也觉得他厉害，而且长得好帅。”
攸关怪异的看他一眼，“你喜欢这样的？”
攸关抬手摸摸他的头，见对方不反感又顺了几下毛。
攸关扶着王秋天的手很稳，“你没事吧？”
“没。”王秋天哀愁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卡车是废弃后的改装车，简单的铁皮和玻璃将驾驶座和后箱隔开，攸关只能看到余纵的一部分后脑勺。
女人抬手指驾驶座方向，促狭道：“副驾驶呢，怎么，对他感兴趣啊？”
“有一点点。”攸关没多想，老老实实说，“我是低阶人鱼的饲养员，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有点好奇。他看上去很严肃，不爱说话。”
攸关：“兄弟，麻烦你把‘简单’两个字写一遍。”
【……】250停顿两秒，【世界灭亡，你也会死，救大家等于救你自己。】
撂下话，系统遁了。
三言两句，包含的信息量巨大。
要改变世界就是要改变余纵，他心里的恨意不能再增加，而且不能再受到任何外力伤害。
对于一个内心正逐渐扭曲的人来说，哪怕是走在马路上被人无意一撞，也极有可能产生报社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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