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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与乔坐起来盯着他离开，看他手按在门后正要放心，就听到外面年轻男孩们的交谈声，其中一个就是陈海洋。
她像炸了毛的猫，根本来不及思考，冲过去拽着周以辰的衣服就往自己房间里塞。
周以辰可能也有些懵，压根没反抗，被她拽到了房间里关上门，同时，外面门被打开，陈海洋的声音响起。
“姐，我同学们来了。”
陈与乔警告地瞪了周以辰一眼，这才理了理头发出来。
陈海洋的几个同学不是第一次见到陈与乔，之前就知道她漂亮，何况现在盛装的样子，一个个乖的跟鹌鹑似的，一声声“姐姐好”接力一样依次响起。
陈与乔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后，问：“不是要看无人机表演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陈海洋说：“那边人越来越多，我们怕出什么事了来不及出来，就提前离开了。本来我自己回来就可以，可他们不放心，非要送我回来。”
陈与乔微笑：“你们有心了。”
几个同学忙说：“没有没有。”
时间已经九点多，再晚学校就该关门了，把陈海洋回来后，他几个同学告辞离开。
送同学到电梯口后，陈海洋这才问陈与乔：“姐，你是要出去还是刚回来？”
“刚回来。”陈与乔面不改色地扯谎，“你玩了一天也该累了，早点休息，我也要睡了，晚安。”
陈海洋看着她还未换下的靴子，垂眸没有多说什么，也回了一句“晚安”。
陈与乔回到自己房间，才把靴子换下来。
陈与乔住的是带洗手间的主卧，本来要给陈海洋住的，可是他说护工也是男的，陈与乔来住的时候不方便，硬是把主卧给了她。
主卧大一些，里面除了打上去的衣柜，还有一个书桌，陈与乔偶尔会在这里画图。
如今，周以辰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书桌前，听到声响后回头看她。
陈与乔没顾得上他，费劲脱下了长靴，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她刚刚心急推周以辰进来时，崴了脚，那时候还没不明显，又怕陈海洋照顾她进她房间看到周以辰，这才强忍着，这会儿才检查伤势。
脚踝肿的不严重，可是碰上去还是疼的。
她一边按一边吸气，连□□都不敢大声，怕被外面的陈海洋听到。
一只手过来，按住她的手，问她：“有云南白药或红花油吗？”
房间里正好有，陈与乔点了点头。
周以辰把她抱到床上，把她另一只靴子脱下，袜子也脱了，用红花油给她按摩伤处。
小小的房间里顿时都是药油的味道，周以辰垂眸看着伤处，浓黑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眼神，手上动作轻重合宜。
疼痛减轻后，陈与乔心里只觉得诡异。
这个高高在上矜贵无比的天之骄子。
刚刚失心疯一样地莫名其妙把她拉回房间强吻。
她刚刚还打了他一巴掌。
可现在他坐在床边，把她的脚放在腿上，给她认真又小心地按摩脚踝。
“......周以辰？”她怀疑他被人夺了舍。
“嗯？”他没抬眼。
“你......怎么会这些？”
“以前踢球打球时难免受伤。”
“哦。”
这寻常的一问一答让气氛更诡异。
沉默片刻，陈与乔说：“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感激你，任你为所欲为，我会这样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正......”
她没说下去，因为他抬头那一眼犹如冰刀，冷冷地刺了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放心，你不会感激或者感动，这件事我一早就知道。”
他语气又冷又硬，陈与乔感觉微妙，最后理解为他只是嘴硬。
其实周以辰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这些旧事，陈与乔不会记得，他似乎也忘了，只是这时候又突然想起。
那还是他认识陈与乔的第一年，有一次约好了见面，他过去时没有见到人，打电话过去询问才知道陈与乔生病进了医院。
他当时就赶了过去，带着张姨煮好的粥。
陈与乔不肯说她的病房，他一间间找过去，终于在一个病房见到躺在床上的她，病床边还有两三位来探望的同学。
他这样的长相气质，很快有人看见，尤其陈与乔那几个女同学，叽叽喳喳地说他帅，有人问，“他来探望谁？”
当时病房里住着三个人，陈与乔在中间的病床。
周以辰站在门外，是觉得不合适，想等人少一些再进来。
然后，他就听到陈与乔的声音，“不知道呢，我也不认识。”
他转身离开，复式公寓都没回，直接飞回海市。
在陈与乔身上，他总是没出息的那一个，下个月又过来。
虽然见了面，他的心情却不好，一直闷着不说话，还喝了些酒。
他带着酒意问她，当时在医院为什么要那么说。
陈与乔低着头，“我怕同学看到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他当时好像抓住了她的手，问她：“你是做什么的？”
她一开始不回答，被他抓的疼了，才抬眼怯生生看他，讨好地去吻他，“我是来让你高兴的。”
他自嘲地笑，却又觉得她说的对，她就是该让他高兴。
可这会儿怎样才能高兴呢？
他想要接触，撕裂，占有，看她还怎么说她不认识。
于是有了那没什么准备的第一次，怒气随着欲念一起消散，他搂着她问她喜欢什么。
给了她卡后，他有些心灰意冷，她可真是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
既然如此，他何必客气？
倨傲如他，何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拒绝。
她既然甘愿堕落，他又何必愤懑不平满心委屈？
她既然要做金丝雀，难道他做不得最合格的金主？
揉完了脚踝，两个人坐在那里，气氛再度凝滞。
周以辰转身欲走，陈与乔拉住他，“等一会儿，等海洋睡着了你再走。”
从进房间起，她连说话声音放的很轻。
周以辰嘲讽地问：“陈与乔，你在怕什么？”
陈与乔不明白，看着他。
周以辰挑明了讲：“我们是邻居，刚刚你大可以说我是来借什么东西，你是怕什么才要这么偷偷摸摸？还是你又在怕你弟弟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怕你这个姐姐的形象在他严重崩塌？”
陈与乔今天打了他，虽然刚刚他温情了一下，可听他这夹枪带棒的语气，势必不能善了。索性自暴自弃：“我就是怕这些，难道不应该吗？你难道会跟你爷爷和容雪说，你以前在外面包养女人？”
“我爷爷......”顿了顿，他皱眉：“又关容雪什么事？”
陈与乔不想和他说太多，仿佛她在意一样，只冷着眉眼道：“你本来要去做什么？明明要去找你的女神，忽然兽性大发拉我进房间做什么？还是说高高在上的周总，也跟凡夫俗子一样，觉得女人跟过你，以后就是你的东西，幼稚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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